正在这时,柳绿带个小丫头端着一盆汤圆走了进来。
花海棠瞥了洪小鹏一眼,说道:“啊,大家饿了吧?来,先吃碗汤圆!成义,你去给他松绑,叫他过来一块吃!”
陶成义应声走到角落里,解开捆在洪小鹏身上的绳索,洪小鹏活动了一下肢体,松了松筋骨,满怀疑虑地站起身……
夜深人静,万籁无声了,花公馆静悄悄的。这时保镖们已经退下,只有陶成义和钱乾武两人守候着,柳绿在一旁照料茶水,花海棠把洪小鹏带到书房,隔着一张书桌和他相对而坐,喝茶交谈。
“……这么说,你叫洪小鹏?”
“是,我叫洪小鹏,是‘新春班’的武生……”
“那么是谁派你来剌杀钱乾文的呢?”
“我是受反日同盟会的派遣……”
“反日同盟会?”
钱乾武插话说:“七姨太,反日同盟会是一个秘密的地下组织,专门从事暗杀与日本人有勾结的汉奸卖国贼,成员的成份很复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花海棠疑惑地说:“既然反日同盟会是一个主张抗日,从事暗杀汉奸卖国贼的组织,为什么像钱乾文这样一个反对内战、坚决抗日的爱国进步人士,你们怎么也要杀呢。”
洪小鹏慌乱地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这里有误会吧?”
花海棠娥眉紧蹙地摇摇头:“不,这决不可能是误会!钱乾文是新闻和文化界的知名人士,凡是稍有一点文化会看报纸的人都知道他,你们怎么反而认定他是个汉奸呢?”洪小鹏惴惴不安地说:“这……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海棠推测说:“这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指使,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乾武,你打电话给黄炎成先生,叫他明天一早叫人送一些《晨报》过来,让洪小鹏先生好好看看!”钱乾武答应说:“是!”花海棠又吩咐说:“成义,柳绿,你们去收拾一个房间,让洪小鹏先生在这里住下!”
翌日上午,钱乾文独坐书房,拿本书翻看,苏雅心敲了敲门,领着花海棠走了进来。
“啊,七姨太来了。来,来,快请坐!”钱乾文见花海棠来了,连忙起身相迎。花海棠笑道:“你们新婚燕尔,我一大早就来打搅你们,不好意思,请别见怪!”钱乾文和苏雅心相视一笑:“哪里,哪里,谈不上什么新婚燕尔,我们只不过举行了一个仪式罢了,让七姨太见笑了!”
花海棠歉意地笑笑:“不管怎样,也是新婚,只是我好心办坏事,想请个戏班热闹几天,却没想到发生了昨晚的事,连累你们受了惊,让大家败了兴,真的很抱歉!”钱乾文忙说:“不,不,不能这么说,那些人心怀叵测,即使我们不搭台唱戏,他们也会找机会下手的!”花海棠从苏雅心手里接过茶杯:“雅心,我和乾文有事要谈,你去忙吧!”
“好吧,你们慢慢聊,有事儿再叫我。”苏雅心嫣然一笑,转身走出门去。
花海棠敛容问道:“乾文,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放那个剌客一马?”钱乾文苦笑地说:“那个武生戏演得真不错,扮相又好,我见他已被打得头破血流,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算了,反正我毫发无损,何苦因此去扼杀一个艺术人才,而伤了广大观众和戏迷的心呢。所以,我不想为难他,也不去追究了,放了他算了。”
花海棠抿嘴一笑:“你把他放了,而我却把他留下了!”钱乾文吃惊地瞪眼说:“什么,你把他留下了?”花海棠说:“对!他现在花公馆里,我让黄先生送来一捆《晨报》,命他好好!”钱乾文惊疑不定地说:“《晨报》……七姨太,你这是什么章法?”
花海棠莞尔一笑:“这个人名叫洪小鹏,是一个秘密组织反日同盟会的成员,他是受其组织派遣,特地来剌杀你这个汉奸卖国贼的!”钱乾文大吃一惊:“什么,我……是汉奸卖国贼……”
钱乾文听说自己被误认为汉奸卖国贼,不禁啼笑皆非。于是,花海棠把昨晚与洪小鹏的谈话经过向钱乾文复述了一遍,钱乾文听了大吃一惊,立即意识到这场暗杀背景复杂,肯定有人主使。
“我觉得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有人主使和操纵,他们有意把我描绘成一个汉奸卖国贼,促使反日同盟会派遣杀手前来杀我,这是借刀杀人之计!”钱乾文断然说。花海棠尖锐地分析说:“对!他们把你说成是一个曾受蒋接见,与日本人暗中勾结,极力主张不抵抗日本侵略的大汉奸,定下在你结婚之日剌杀你。正好洪小鹏是我们所请的‘新春戏班’武生,反日同盟会就把剌杀你的任务交给了他!”
钱乾文沉吟着问道:“七姨太,你说这事该怎么办?”花海棠肌毅然地说:“这次暗杀背景复杂,还好洪小鹏在我们手里,我想查个水落石出!”钱乾文赞成说:“对,查个水落石出!”花海棠微微含笑地打趣说:“既然有事了,你这个新郎就不能在家舒舒服服地陪新娘了。走,跟我去花公馆见见那个洪小鹏吧。”
这本来是陶成义住过的房间,陶成义和柳绿搬去小院子后,房间空了出来,现在成了洪小鹏临时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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