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骤的锣鼓声中,大幕徐徐拉开,丑角演员翻腾出场,引来一片掌声和喝彩,钱乾文和苏雅心面向舞台端坐在主桌上,凝神观看着台上的表演。
台上,洪小鹏扮演的武生和丑角摸摸索索,你来我往地斗得难分难解。
表演渐渐进入**,台下的观众看得津津有味。
一片喝彩声中,武生忽然来了一个凌空翻,落地时手上赫然多了一把锃亮的匕首,一扭身猛地向钱乾文掷来。
台下的观众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
钱乾文正好伸手把茶杯端在手中,头偏了一下,那把匕首化作一道白光,擦着钱乾文的面颊“呼”地掠过,“砰”地一声扎在屏风的那个大红双喜字上,发出一阵嗡嗡之声,兀自不住地颤动……
人们惊叫着四下乱窜,台上台下一片混乱。
苏雅心吓着瘫软在椅子上,花海棠惊得魂飞魄散,眼睛骇然看着钱乾文和那把匕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钱乾文手捧着茶杯,端坐不动,身后的那把匕首深深地插进屏风里,泛着白森森的寒光。
陶成义和钱乾武带着一群保镖飞快地冲向舞台,一涌而上,把洪小鹏掀翻在地,大打出手。钱乾文仍是端坐不动,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望着乱成一团的舞台。
观众们惊恐不安地陆续散去,花海棠惊魂甫定,定下神来,慌忙走到钱乾文身边,默默地望了钱乾文一眼,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钱先生,饶命啊!钱先生……对不起啊……我们罪该万死啊……你饶了他吧……”突然,一阵哭喊传来,戏班的卢班主嚎啕大哭着跌跌撞撞地奔来,浑身哆嗦着跪倒在钱乾文面前痛哭流涕地叩头求饶。
保镖们将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洪小鹏拖了过来,扔在钱乾文面前。
“卢班主,戏演不成了,你们回去吧!”钱乾文冷冷地瞥了卢班主和洪小鹏一眼,吩咐道:“成义,你去把今晚的戏金付给班主,让他们走吧!”陶成义一愣:“这……钱先生……”钱乾文淡然地说:“这不关他们的事,不要为难他们……让他们走!”陶成义答应一声说:“是!卢班主,起来吧,你随我来!”卢班主跪地不起,哀声哭求:“不,不,我不能就这么走了……钱先生,你手下留情……行行好,法外开恩……饶了小鹏……饶他一命……我求求你了……饶他一命吧……”花海棠生气地斥喝:“卢班主,你真糊涂,他是个剌客,你还替他求情?成义、乾武,你们快带他下去!”
陶成义和钱乾武拉起卢班主,几个保镖一起上前,把他架出场外。洪小鹏满脸油彩和血污,躺在地上用仇恨和挑衅的目光瞪着钱乾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视死如归的神情。
钱乾文逼视着洪小鹏:“说吧,为什么杀我?说出个理由,我放了你!”
洪小鹏怒目圆睁,咬紧牙关,仍是恶狠狠地瞪着钱乾文。
“你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冒死前来剌杀我?还搅了我的婚礼,连累了那么多人看不成戏,你真不知天高地厚!”钱乾文沉吟片刻,叹息一声,生气地站起身来,顾自向场外走去。
苏雅心见了,连忙赶上一步,挽住钱乾文,一起向走出场外。
花海棠默默地注视着洪小鹏,沉声吩咐说:“成义,你带他去医院包扎一下,然后把他送到花公馆,我有事问他!”“是!来呀,把他拖走!”陶成义喊道,几个保镖闻声上前,从地上拉起洪小鹏,拖出场外。
“走吧,回花公馆!”花海棠对钱乾武说了一声,迈步向场外走去。
“已经快八点了,戏早已开场,按理说……也该有消息了!”调查科办事处里,梁思铭和黄曼莉坐着喝茶等候消息。眼看时间已经过了八点,梁思铭抬手看了看手表,焦躁不安地说。黄曼莉惴惴不安地说:“是啊,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特派员,特派员……”黄曼莉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声着急地呼喊,梁思铭和黄曼莉吃惊地互顾一眼,从沙发上霍地站起。
行动组长气喘吁吁地跑进门来,禀道:“特派员,不……不好了,那个剌客失……失手了,没……没击中钱……钱乾文,被……被他们抓……抓起来了,打得头破血流……”梁思铭忙问:“啊,那他人呢?”行动级长说:“他被送……送到医院治疗了……”梁思铭大惊失色地说:“啊,人落在他们手里了……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行动组长应了声“是”,莫明其妙地退出办公室。
黄曼莉着急地问:“特派员,暗杀失败……我们该怎么办?”梁思铭镇定下来,冷静地说:“暗杀失败,功亏一篑啊!不过,这事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不过损失了一笔钱而已。”黄曼莉忧虑地说:“但是,他们必定要审讯拷问那个剌客,他若是把我们供出来……”
梁思铭思索说:“不,与我们联系的是反日同盟会的负责人,我们从未和剌客本人谋面,他根本不知道是受我们雇用,也不会把我们供出来……”黄曼莉松了一口气:“啊,那就好!我担心的是钱乾文若知道是我们雇凶杀人,一定会在报纸上大肆渲染,形成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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