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两年前的惨痛教训,龙腔早已被固执的少年认定为是身负的罪孽,是沾上就会惹来麻烦的天降诅咒。尽管有安菲大师的允许,在过往的逃亡经历中,这份能力也一直被封尘深深雪藏,不到万不得已之前不会轻易示人。莫要说是暴露给满镇素不相识的平民了,就是展示给同行多日的暗影猎人同伴,封尘在心中都要多加考量。
只是眼前的状况哪还容得年轻猎人权衡,在一城道,似乎有了新的计议,那声音全镇的人都听得见对吧?既然是你弄出来的,你最好再弄一次。
为什么?
想让这一镇子的平民安全撤退的话,只管听我的就行了
知道了!别推我,下面可是石子地啊!在老猎人的催促下,封尘匆匆地闭上了眼睛。
猎神在上几乎就在众人以为那是自己惊惧中的幻听时,第二声颂唱又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颂唱像是一颗投进水潭的石子,在刚刚平静下的逃难民众中又激起了层层浪花。这一次再不会有人以为是自己糊涂了,同样神玄的声音在全镇人的耳边清晰地响起,如此异象让近在眼前的灾难都显得相形见绌。
你们也都听到那声音了吧火山的恶鬼开口了!乱须白发的老人第一个匍匐在地上,四肢僵着朝浓烟滚滚的火山之巅叩头道。
闭嘴吧!哪里是什么恶鬼,没听到人家自称是猎神吗?
猎神是什么神?只听说过工会猎人祭奉猎人先祖,可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神啊!旁的人插嘴道,眼中却也满是惊骇和敬畏。
再多说一些听听,这些人正把你当成神明呢。枫指着自己的耳朵,示意年轻人侧耳去听。镇上四下里骤然响起了稀稀落落的猎神名号声,见鬼,如果不是见你就在这里,我八成也要把你的把戏视作神迹了。
能让成千上万的平民同时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果不是工会广场上由鸣袋垒成的鸣箱,就只有神迹才做得到了。天灾当前,比求生的途径更加重要的是心中的念想,哪怕是虚无缥缈的神言,也成了不少平民心中最后一根稻草。尽管猎神是他们几秒钟前才听见的名号,也阻挡不了盲从的民众们朝这位神明开口祈命。
在封尘被强迫着以怪异的口吻,唱诵了猎神的律例和几句神谕之后,先是几个人领头,紧接着成片成片的平民如同割麦子一般,口中称着猎神显灵,朝火山的方向拜倒进满地的泥水之中。周遭没有跪拜的也念念有词,不知在祷告着什么样的祈愿。
喂,我可不是猎神!自龙腔中听到人们断断续续的称念,封尘的脸上就一阵古怪,他们不能就这么跪在这里!
用你的手段不能驯服这些暴民,这就是让他们听话的唯一办法了。枫狠狠地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现在你就是猎神,说什么他们都会听的。
可是我
年轻猎人脸色一红,还欲继续争辩,却突然抬起头来。龙腔的视野中,几道萤光正从火山的方向划破天际迅速赶来。
这个时候了,还有没离开的飞艇?封尘定睛向雨幕中望去,奇怪,那好像是逆鳞的座舰?
我以为你们已经走了
我以为你们已经死了!封尘迎接来的是一张沉丧的脸。中型飞艇无法在城镇内降落,白夜的身旁,绳梯还高高地悬在几米的空处,随着风势微微微微晃动,你们是怎么下山的?
逆鳞的战舰刚刚踏进燃石镇的空域范围,驾驶员就被封尘的声音吓了一跳。艾露的手一抖,险些连人带船跌落下去。早知封尘的能力异常,白夜暂缓了飞离雨区的命令,调转船头在小镇的上方搜索了一番,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屋顶上的一行四人。
幸运罢了,你们一直在山上找我们几个?看到白夜面上的焦色,枫有些诧异地问道。
为了这小子而已。白夜站在檐头,一手抓过封尘的胳膊,另一只手握住身旁的绳梯,金狮子的追捕还要继续,聪明的话就跟我们走。这一带马上就要被泥石流吞没,和我们一起离开的话还有活路。
不等扯动绳梯拉着自己上船,老猎人却感觉到被一股大力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白夜抬起头,封尘的头盔上滴着泥水,一双眼睛在水帘之后直直地望着自己:我可以跟你离开,不过不是现在。他转头望向黑压压的镇门方向,那里尽是在自己的蛊惑下糊里糊涂地祈祷着的民众,你是个工会猎人,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这些寄生在地下城镇的暴民这就是你刚刚在做的事吗?铁甲猎人低哼一声,放弃吧就算是你也能看得出来,他们是没有活路的。
如果没有猎人帮忙的话龙语者的目光灼灼,工会的律例里没有‘暴民’一说,所有不持猎人徽章的人都拥有同样的权利。我不相信一个彻底背弃了猎人荣耀的家伙,会为猎人世界的未来忧心。
漫长的三秒钟过后,白夜还是铁青着脸放下了抓住封尘的胳膊:我会在飞空艇上等着你,不会太长时间。
货艇能承受泥雨的时间有限,不论封尘还是战舰有了危险,老猎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把龙语者掳走:你已经用你那套把戏,让这些镇民任你差遣了,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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