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三癞子领着县令和两个县衙里的大人物走了进来。
三人一进堂屋,屋里的酒香茶味儿混在一块儿,热闹得很。
三癞子跑上前,拱手道:“老爷,人都请来了!”
王有财忙起身迎过去:“县令大人,李老爷,张老爷,快请坐!
今儿麻烦你们跑一趟,真是让我这小院蓬荜生辉啊!”
他引着三人落座,自己颠着身子站到一旁,搓着手等县令开口。
县令瞅了瞅桌上那叠银票,又瞧了瞧王有财,哼了一声:“王有财,你这买卖做得挺大啊。
三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我今儿来给你作证,倒是没啥,可有些事儿你得掂量着办,别玩过头了,把自个儿兜不住!”
王有财愣了愣,没太明白啥意思,挠了挠头道:“不就是借个钱做买卖嘛,有啥兜不住的?”
他笑呵呵凑过去:“您放心,我搂了个大买卖,保准赚大钱!”
县令摆摆手,懒得再多说,扭头冲许长安道:“许兄弟,你这银子借得爽快,写个借据吧。”
许长安点点头,从包袱里掏出一张早就备好的纸,摊在桌上,毛笔蘸了墨,慢悠悠写下:“大庆五年腊月,清河县王有财向崇仁县许长安借银三百两,半年后连本带利归还,利钱按市价计。
县令张大人、典史李老爷、主簿张老爷见证。”
写完,他把纸递给王有财:“你瞧瞧,没啥问题就签个字。”
王有财接过纸,扫了两眼,笑得嘴都合不拢,抓起毛笔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个手印。
许长安接回借据,递给县令:“大人,您和两位老爷也签个字,这事儿就算成了。”
县令接过纸,提笔签下名字,典史李老爷和主簿张老爷也跟着签了字。
李老爷放下笔,冲王有财道:“老王,这买卖你可得做稳当,三百两不是闹着玩儿的!”
王有财忙拱手:“老爷放心,我王有财做买卖从没砸过锅!这水晶糖一卖出去,银子哗哗往回流,还怕啥?”
他扭头瞧着许长安,把那叠银票抓在手里,乐滋滋道:“许兄弟,多谢你仗义!”
“舅舅真是客气了。县令大人,两位老爷,今儿多谢你们见证,小民先谢过了。”
县令点点头:“许兄弟办事牢靠,这借据我收着,日后有啥纠纷也好有个凭证。”
他把借据折好塞进袖里,起身道:“行了,事儿办完,我也回去了。
王有财,你自个儿好自为之!”
李老爷和张老爷也跟着起身,三人出了堂屋,往院外走去。
王有财颠着身子送出去,嘴里还喊:“大人慢走,两位老爷慢走!”
等三人走远,许长安背起包:“我就不多留了,铺子里还有活儿等着。”
他迈步往外走,王有财忙跟上几步:“许兄弟慢走,回头赚了钱,我请你喝好酒!”
几天后,王有财揣着那三百两银票,带着满心的算计,颠着肥身子直奔集市。
日头刚爬上树梢,集市上人声鼎沸,挑担的、推车的挤成一团,吆喝声此起彼伏。
他一到街口,就瞧见小豆子的摊子摆在老地方,竹篓里堆满了水晶糖。
王有财哼了一声,挤开人群,站到摊前:“小叫花子,别吆喝了!二百两银子都在这,把你所有的货都给我包起来,可不要缺斤少两啊!”
他扭头冲跟来的仆人喊:“三癞子,带人过来,把这些篓子抬回去!回去上称!”
小豆子抬头一看是王有财,麻利地站起身:“您可真准时!
这糖我都备好了,剩下的我兄弟一会都送过来,绝对不会给您缺斤少两,您点齐了拿走就是!”
很快,三癞子带着两个粗布褂子的汉子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把篓子抬上肩,糖包塞得满满当当,压得肩膀都沉了几分。
王有财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点了二百两递过去:“喏,银子给你,糖我拿走!”
摊子前围着的百姓见这光景,嗡嗡声响成一片。
“王有财,你把糖全买走,咱老百姓还买啥去?”
“这老财主,贪得没够,迟早遭报应!”
王有财扭头啐了一口:“你们这帮乡里人懂啥?买卖就是买卖,我花银子买的,谁也管不着!”
他颠着身子,带着仆人往回走,几个篓子晃晃悠悠。
数日后的清河县集市,一大早,街面上就已经热热闹闹。
挑担的、赶车的,吆喝声混着鸡鸣狗吠,热闹得像一锅翻滚的粥。
日头刚爬上半空,摊贩们扯开嗓子喊着买卖,引得行人驻足瞧热闹。
就在这喧嚣里,一个粗布麻衫的汉子背着几篓货挤进人群,肩膀上压得篓子微微晃荡。
他往街口一站,扯着嗓子吆喝起来:“西域来的水晶糖!甜得赛过蜜,瞧一瞧看一看嘞!”
那声音带着一股子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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