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言摸到楼船上,天已经全黑了。>
最近三届巫山剑会的首席,按照顾展堂这个专业人士的建议,三艘船各上一人。>
西王女死了宠物,心里压着邪火,自告奋勇地要去前面那艘战舰打头阵。>
于是东太虚就去后面那艘。>
具体怎么上船,这两位先天境各凭本事,夏言懒得管,反正他自己上得挺狼狈的。>
他在洪荒那个虚拟世界,游泳还是可以的。>
可这儿不是虚拟世界,他一下水就感觉不对,要不是身上有修为,差点阴沟翻船。>
算准了楼船速度,在岸边下水,游着过去以为能截上,结果中途遇上了暗流漩涡。>
人被漩涡拍在河底,吃了一嘴河泥。>
好不容易挣脱了漩涡,人再浮上水面,楼船已经差不多快开过去了。>
那就只能提速,使劲儿扑腾几下。>
可这么一来,船上人就听见动静了。>
“水里有人!”>
“什么人?”>
“我哪儿知道?”>
“放箭放箭!”>
“黑灯瞎火的看不见啊!”>
“陈公子呢?快去叫陈公子!”>
楼船的二楼船舱栏杆处,探出来不少脑袋,乱乱哄哄的。>
而一楼船舱外,已经有人等着了。>
夏言刚游到船边,一只雪白柔夷伸了下来。>
夏言抓住了这只腕子,借劲儿上了船。>
“你怎么来了?”屠苏轻声问道,“学宫论剑弃权了?”>
“没有。”夏言说道,“我拿到了保送资格,直接进正赛。”>
“哦,那就好。”>
一楼船舱里又探出来一个脑袋,陈文炳。>
陈公子先扭头往二楼看,说道:“哥儿几个没事儿,是自己人,你们玩你们的,不过动静稍微小一点儿,我干爹已经睡着了。”>
二楼的押司衙役们赶紧应下,继续推牌九去了。>
陈文炳这才看向了落汤鸡夏言,招了招手:“来,赶紧把湿衣服换了。”>
陈文炳和夏言两人身形差不多,夏言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船舱里夏云天睡着,聊天不方便,三人于是坐到了甲板上。>
周围夜幕沉沉,楼船的二楼,官差们正在赌钱,亮着灯火。>
烛火摇曳,夏言看屠苏这张脸,白得跟鬼一样,眼神也有些涣散。>
精气神跟之前两码事。>
于是夏言就知道了,这肯定是傻丫头为了赶路,生生熬成这样的。>
他心里很感动,可又觉得这事儿不能惯着。>
做事不能只凭一时冲动,尤其像屠苏这样的变异剑种修行者,更是如此。>
万里奔袭跑到这儿来,人是到了,战力却没了。>
幸亏自己临时改了主意上船了,否则楼船上的防御其实很空虚。>
二楼官差赌着钱,一楼两个说是保护的,一个外强中干,另一个本来就是纸糊的。>
可是这事儿直接说不行,容易伤人心,所以夏言斟酌着用词,轻声说道:>
“二妹,你以后就算要帮忙,也得等到别人求助才能出手。>
别人要是没求助,你出手了,很容易好心办坏事。”>
屠苏微微一笑:“你是别人吗?”>
夏言怔了怔,眨了眨眼,轻轻拍了拍甲板:>
“你说得对。”>
教育义妹失败,夏言只能看向了另一边的陈文炳。>
“不用看我。”陈文炳笑道,“你俩继续聊,我爱听。”>
“玩儿去!”夏言瞪了一眼陈公子,“你刚才叫我爹什么来着?”>
“干爹啊。”陈文炳说道,“我已经拜了你爹做义父了。”>
夏言翻了翻白眼:“你小子是不是缺心眼,这个节骨眼跟我攀亲戚?”>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陈文炳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在赌你小子学宫论剑能成,你家这事儿现在看似大过天,可到时候一天云彩散。然后我这个干兄弟,能吃你一辈子。”>
“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夏言笑骂道。>
“现在敢跟你们夏家攀亲戚,这就是我的出息。”陈文炳一脸洋洋得意,然后问道,“哎,你刚才叫屠苏什么?二妹?”>
“嗯。”夏言点点头,“我们仨之前喝了点酒,然后稀里糊涂就结拜了。”>
“仨?除了你们俩还有谁?”>
“西王女姜苑。”>
“哎呦我去,那你真是酒后误事。”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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