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司机一句话都没说。
司机一直跟在关南衍身边，除非关南衍让他处理什么事情，虽然他一向话很少，但是，像是这样的沉默，还是头一次。
“这是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回家不是应该高兴吗？”佟染婳疑惑问道。
司机皱着一张脸，“回家不仅高兴，还会挨骂，被批评，写检讨。”
佟染婳诧异，“你父母对你这么严格的？就算是严格要求，可是，为什么挨骂，被批评？还要写检讨这么严重？你做了什么吗？”
司机又叹息一声，“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才会挨骂，被批评，写检讨！”
佟染婳更是一头雾水了，“什么都不做都算错？那他们让你做什么？”
一个红灯，司机踩了刹车，然后转头瞥了关南衍手腕上的夹板，接着叹气，“这是第一次，关博士在我的保护下受伤，其实，挨骂也好，被批评也罢，甚至是写检讨，我都可以接受，我就担心其他同事过来替换我。”
懂了。
这一刻，佟染婳愧疚了，她搓了搓自己的右手，让你瞎出手！
如果不是她分神，下手没有个轻重，关南衍不会骨裂，司机也不会被牵连。
然后就听司机继续感叹，“要是我被开除了，那我就失业了啊！”
“干我们这一行的，要是名声坏了，想再在行业里找到新工作，太难了。我这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呢，要是连工作都没有了，那我会不会娶不上媳妇啊？”
这一刻，佟染婳的愧疚达到了顶端，“如果你真的失业，可以到南山村找我，我那山头正缺人手。”
“这次我能出门，多亏了二叔想明白，帮我照顾那些鸡鸭鹅，但是他也说了，他不做长工， 等明年开春他还是想要自由的。”
“你身手这么好，我那山头正好缺个保安。就是工作比你现在辛苦一些。”
佟染婳说。
司机眼睛都亮了，一改刚刚的情绪低落，“怎么办？就算我不失业，都想主动辞职了！”
佟染婳笑出声来。
一边的关南衍看不下去了，“你别听司机忽悠，他不会被轻易辞退的，又没犯错误，咱们不都去医院看过医生了吗，片子也拍了，就是骨裂，养养就好了，没他说的那么严重。”
司机重新启动车子，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什么不严重？关博士，其他人都把目标保护的好好的，就我让你伤了手腕，这传回去，我肯定也要成为队里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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