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替我转达吕直,皇帝,他把握不住,还是尽早让出来为好。”
王然对礼部官员说道。
“下官一定将楚王的话,转达给大司马。”
礼部官员小心翼翼的答道。
礼部官员宣读完敕封的圣旨之后,不敢多做停留,向王然道别后,就匆匆赶回金陵。
在礼部官员走后,周猛、高信等人,纷纷围了上来,所有人都是一个劲的嚷嚷着替王然高兴。
但王然却是没有一点喜悦之情。
“不过是吕直用来哄骗我的虚名罢了,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王然摇了摇头,对众人道:“趁荆州军撤离,金陵防守松懈,全军快速渡江,以免贻误战机!”
“遵令!”
众将答道。
罗大纲、李鹤等水军,正在分批输送步卒渡江。
金陵城。
在听到荆州军已经尽数撤离的消息后,吕直和谭统心中的大石才算彻底落了下来。
“虽然荆州军已经走了,可王然的淮军,却在不断渡江而来,据皇城司侦察得来的消息,目前已有一万多淮军,顺利渡江。”
吕直对谭统忧心忡忡道。
谭统道:“我们刚刚给他封了王,他应该不会说翻脸就翻脸,与我们决裂吧。”
吕直冷声道:“他不打金陵,难不成是要替我们收拾萧良吗?”
“与其坐等他来打我们,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趁他立足未稳,予以痛击!”
谭统思索道。
“城中现在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吕直问道。
关于伤亡情况,已经统计完毕。
谭统没有犹豫直接说道:“目前我们还有四万可战之兵,这其中有很多人都是身负轻伤,重伤士卒有一万人,战死的士卒、民夫和无辜百姓,约有四万之多。”???.iuai.om
“就这么点人,主动出击淮军,你觉得胜算能有多少?”
吕直又问道。
谭统道:“六七成吧,淮军目前抵达南岸的士卒,并不多,我有信心将他们全部赶进江里。”
“不可,现在王然名义上还是朝廷的忠臣,如果我们先动手,等于将刀子递给王然,只要我们按兵不动,而王然对我们下手,那他就是逆臣!”
吕直摇头道。
谭统苦笑道:“吕公,你觉得现在还有谁在乎名声吗?就连萧良、萧蚩这样的宗室成员,都对我们动兵了,你觉得王然还想维护自己的忠臣形象吗?”
吕直道:“这你就不懂了,他,王然,一介家奴,如果不是钟鸣、我们,还有朝廷的赏识,他能有现在这般风光吗?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若是连最基本的忠义都不要了,你觉得百姓们还会支持王然吗?”
谭统听了吕直的话,连连叹气,只觉得吕直将王然想的太好了。
说话间,忽然外面传来阵阵喊杀声。
吕直和谭统急忙起身,向屋外走去,“发生什么事了?”
“禀大司马、大将军,南门出现了敌军,趁我军松懈不备,已经攻入了南城!”
一名校尉连滚带爬,向吕直和谭统说道。
“敌军?南门失守!”
两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
他俩严防死守金陵这么多天,连敌人的一只苍蝇,都不曾放入城中。
偏偏今夜,居然出现了失守!
这是何等的讽刺和痛心!
“是淮军吗?”
吕直脸色黑的可怕问道。
校尉赶紧摇头道:“是荆州军的陈升和郭鸣!”
“荆州军?他们不是已经撤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南门!”
吕直只觉有种天塌地陷的恐惧。
谭统抄起挂在墙壁上的佩刀,对着外面守卫的士卒就吼道:“都愣着干嘛,快随我一起杀敌!将这群狗杂碎给赶出金陵!”
说罢,谭统带头冲了出去。
本以为荆州军撤离,他们终于可以松口气。
所以,今夜的防御,虽然保持高度警惕,可将士们私下里,早就不以为意,开始掉以轻心。
很多人守着守着,甚至都睡着了。
本来谭统和吕直,轮流守夜,巡视各段城防。
此举能大大震慑将士,令他们不敢松懈怠慢,因为一旦让吕直、谭统抓到他们渎职、失职,一律以军法严惩。
但是今天,吕直和谭统自身都放松了警惕,跑回内城议事,更何况下面的将士。
于是,当陈升、郭鸣突然出现在城下时,很多士卒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更别提他们能迅速组织力量,进行防御。
陈升和郭鸣两人更是身先士卒,率先爬上了金陵城头,对着宿卫军就是一顿猛砍。
宿卫军无人能敌,南门迅速失守。
当谭统赶到南城时,陈升和郭鸣已经占据南门,正在与宿卫军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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