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养了三四日,薛挽香的伤势渐而好转, 虽还有几分憔悴, 终不至于一直昏沉虚浮的躺着了。
这日瑞雪初晴, 薛挽香央着苏哲放她出去转转,苏哲伺候她穿上大衣裳, 再拿冬氅将她裹严实了, 才将她抱到圆弧形的轮椅上。
薛挽香弱弱的抗议:“我又不是走不动路。”扁扁嘴又道:“这轮椅做得跟个汤碗似的。”
苏哲道:“后山雪路崎岖湿滑,要么我们只在庭院走走?”
薛挽香无奈:“我在房里躺得腰都酸了,你放我出去透透气罢。”
“说得这般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拘了你十年八年。”
苏哲且笑着,将轮椅推到门首,薛挽香要起身,苏哲按她坐好, 一锅端着,跨过了门槛。
轮椅落地,薛挽香扶额:“阿哲,我怎么觉得我是菜……”
“怎么会。”苏哲推着她慢悠悠的往后山走。薛挽香挨在轮椅上, 听到苏哲带笑的声音从发顶上传来:“你哪里是菜, 你分明, 是肉啊~~”
真欠揍!薛挽香在她推着轮椅的手背上拧了一下,苏哲咯咯笑着,真想俯低了身子,亲亲她气嘟嘟的脸。
庭院里落了薄薄一层细雪,轮椅在雪地里碾出两道印痕, 中间跟着一串儿脚印。阳光浅淡,映照在雪光上,将俩人的身影逐渐拉长,连同不远处的暮鼓晨钟,都泛出温暖柔和的光。
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苏哲推着薛挽香行走其间,不时有花瓣随风零落,飘飘洒洒在肩头,在衣襟。薛挽香坐在轮椅上,捻起一枚落在膝头的花儿,回头笑问:“漂亮吗?”
花虽娇容,有哪里及得上她万分。苏哲望着她,嘴角的笑浅浅的:“漂亮啊。”
薛挽香见她目光只落在自己的脸蛋上,不由得俏脸微红:“我说的是梅花。”
苏哲低头避过一枝旁逸横梅,笑得更畅快了些:“我说的也是梅花呀。”
薛挽香咬咬唇,嗔她一眼,只见苏哲站在蓝天白云下,梅林蔚然已成海,白色的雪,褐色的枝,红色的梅,人如朗玉,江山如画。
苏哲看到了薛挽香眼里的惊艳,她擎着一朵红梅,放到她手心,柔声问:“喜欢么?”
薛挽香点点头:“喜欢。”
苏哲的眸中带了促狭,弯腰凑到她耳旁,低声道:“我说的,是我呀。”
她的呼吸带着和暖的气息,扑在她泛红的耳尖上,薛挽香一怔,抬眸看到苏哲眼里的笑,她的脸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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