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永兴“哼”了一声, 没有说话。昨夜赵玉和谢瑾时商量对策的时候, 他已经来拜访过廖永兴一次, 那一次, 他可不是空手来的。
廖永兴虽然对周曾比较忠诚,但是他和周曾的手下有着同样的毛病:贪财、好色。没有了林安建对他们的约束, 他们都想把从前没能捞到的钱再捞回来。
廖永兴在心里琢磨, 周曾这一次还不知道回不回的来,若是他回不来, 周迟就会接管周曾的势力,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这些琐碎的事情,和这位将来很可能会掌握他的生杀大权的人过不去。
况且,他虽然手上还有些自己的队伍, 但周迟也有他的亲兵,若真的发生冲突,他丝毫也捞不着什么便宜。
他们两个相对一笑,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廖永兴把手一挥,他身旁的一个侍卫递上一张纸来。廖永兴道:“这些都是方才来过的人,不过,你要顾及着大将军的面子,不能做得太过分。”
他又嘱咐道:“至于那些大晋的臣子, 我们暂时还要好好养着他们, 李康路手上的太子不知是真是假,但只要这些人在,就没有人敢公开质疑宫里头皇上的身份!”
周迟觉得廖永兴说的很有道理, 这让他对这位看似粗鲁的老头子有些刮目相看。至于廖永兴执意要送走赵玉的事,他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况且,他和赵玉已经在一起待了一个月,就算是再丰盛的酒宴,接连享用一个月的时间,也有些腻了。
而廖永兴目前似乎还不能确定自己和赵玉之间发生了什么,周迟觉得,廖永兴到底是周曾留下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把赵玉牵扯进来的好。
于是,他发挥起自己多年以来吹捧周曾的功夫,好好的把廖永兴恭维了一番。廖永兴听得受用,昨天的金银珠宝也在他的脑海里闪闪发光,他带着比较愉悦的心情,把周迟送出了家门。
几天之后,一辆马车停在莫安寺寺门处,赵玉忐忑不安的上了车。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这个脆弱的新生命,不知道是否能够经受得住一路颠簸。
赵玉回头看了一眼,周曾的行宫在冉冉升起的太阳照耀中,显得金碧辉煌,格外壮观。
不过赵玉知道,这一切都不再属于她了。
她叹了一口气,爬进了马车里。
*****
今年,齐地的雨水格外充沛。
齐地的夏日没有南方的闷热,夏地的干燥,这一年,它在接连的细雨中慢慢拉开了序幕。
吴攸慢慢的喜欢上了朔州的天气,齐地的雨不是江南那种蒙蒙的似烟的雨雾,而是带着无尽的生机和清新凉爽的气息,在清晨或午后下一阵子,待雨停之后,往往余下的大半天都是晴天。
吴攸不久前行过了笄礼,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在她的坚持下,赵扬同意她仍然去兵营里随新兵一起练习功夫。赵扬也经常亲自上场,指点她和贺雪龄、吴怀之。
吴怀之很快就离开了新兵营,去随那些身体健壮的孩子们一起练武了。吴攸和贺雪龄对望一眼,感觉她们两个大概永远都会停留在新兵营的不及格线上。
朔州没有历州那样规模的马场,但是,赵扬仍然寻了一块空地,闲时便教吴攸骑马,两人感情日笃,婚事也终于提上了日程。
这一日赵扬和吴攸在马场练马过后,吴攸拍了拍和自己配合越来越默契的大白,对赵扬道:“如今郊外景色明媚,咱们何不叫上陆先生和阿龄一起,去郊外骑马踏青?再过几日,天太热,想出去怕是也没有机会了。”
吴攸固然是在城里待得有些闷,另外也是因为她怕大白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马场里,出了马场,很有可能会不知所措。想到自己或许过一段时间可能还要南下,她希望自己从人到马,都能做好充足的准备。
赵扬见吴攸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己,唇角轻轻一挑,欣然道:“可以。”
说罢,他马上就吩咐手下,让他们去为陆洵和贺雪龄准备马匹。
另外随行的一干人中,还有吴怀之,吴攸再次惊讶的发现,吴怀骑着一匹小马,已经比自己更有模有样了。
吴攸郁闷的拍拍大白:“革命尚未成功,咱俩还得努力啊!”
大白不屑的晃了晃脑袋,感觉是吴攸拖了自己的后腿,而赵扬听见吴攸这些稀奇的言论,只是笑笑,帮她调整了一番,众人一同上马,出了城,往郊外去了。
吴攸用心的感受着大白的动作,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赵扬也放缓了速度,和她并辔而行。
陆洵和贺雪龄跑在前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吴攸又有些分神——和他们刚见面的场景就在眼前,而如今,从历州到朔州,这些人还都在自己身边,让她感觉自己在这个时空里,甚至比从前,更有归属感了。
她又侧过头去,看看赵扬,赵扬对她一笑,道:“抓稳了。”
说罢,他将吴攸的马缰轻轻一抖,大白加快了速度,向前驰去。
正所谓“晴日暖风生麦气,绿荫幽草胜花时”,孟夏和仲夏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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