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毕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半湿的发结起,搭在肩上的几缕很快便浸湿了衣裳。展昭却不以为意,连巨阙都没带,便信步出门,去到临街的茶铺吃早点。
茶铺的老板李老实殷勤地迎展昭入座,不待展昭开口,便将热腾腾的豆浆和细豆沙馅的包子端上来,还附赠了一小碟切得细细的咸菜梗儿。
展昭深深吸了一口气,素日沉稳的面上竟露出孩子似的满足来,擎起筷子拈起一根咸菜梗儿送到口中慢慢嚼着,明明只是普通的咸菜,旁人看来,倒似是品尝山珍海味一般。
铺子外头慢慢热闹起来,辄辄的行车声、叫卖声、呼喝声,此起彼伏,展昭手中筷箸略停,静静听外间人事种种。
“老板,来一大碗粥,两笼肉包子!”
这声音响得突然,与此同时,是重物闷闷搁在桌上的声音。展昭眼角余光瞥到一个五大三粗的背影,忽地就想起一个人来,脱口道:“徐三哥?”
来人一愣,赶紧转过身来,一照面就乐了:“展猫……呃,展护卫?”
果然是陷空岛的第三鼠,穿山鼠徐庆。
算起来,也有好一阵子没同徐庆会面了,可巧这处撞见。徐庆忙把包袱挪过来同展昭一桌,那一大碗粥和两笼肉包子,也得以和展昭的早饭同桌。
“三哥怎么会到开封来?”展昭斟酌着开口。
“嗨,还不是为了大哥在开封的绸缎庄生意,说是又到了查账的时候,他自己走不脱,让我来看看。展护卫,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徐庆大老粗一个,看到账本就怵头。好在五弟也在左近,算算日子,明日也快到了,届时都扔给他,我是不管的。”
“白兄也在左近?”展昭心中咯噔一声。
“前些日子在洛阳,也不知忙些什么,知道我来开封,他说也要过来。”
说到陷空岛五鼠,数白玉堂的性子最是跳脱,天南地北地晃荡,每年和哥哥们会面的日子,怕是一个巴掌都数得清,得知徐庆要来开封,自个又离得近,自然赶来一晤。
这就更加佐证了自己的推测,在皇城放火留书的,绝对不是白玉堂。
那又是谁呢?展昭头疼。
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展昭固然是有点头疼,但皇城的某一处,确切来讲,是皇城御膳房某个废弃的碗柜,正洋溢着欢腾的气氛。
让我们把镜头拉近。
只见一个豁了口的青花瓷碗,正得意扬扬地倚着碗柜的破壁坐着,左右各蹲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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