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在那男人面前丝毫不显焦灼之态的谢婉君声音却突然间急促了起来:“媛儿姐姐,是我,婉君!我和苏姐姐正好来这庵中接柳姨娘,谁知道看到有人在里头询问你们的踪迹,庵主她们都已经被控制了!”
“是啊,程小姐,如果是你,你可一定要回应一句,我和婉君妹妹才可以想到办法救你们回城啊!”苏寒半蹲了下来,长长的裙摆顿时沾上了那腐烂的味儿,她毫不在意,只顾往里头瞧着。
可终归只是无奈地扫了谢婉君一眼。
谢婉君也按捺不住性子,让苏寒速速往边上退了几步,这才将上边儿的枯叶都给除了去。
若是在山上,这样的地方是用来围困野兽,里头定是会扎满竹刺,以防野兽逃脱。可通往这片林子的,是菩提庵,师父们纵然也有各自的小心思,但总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杀生。
也就是说,这个洞,一定是有人用来藏身的!
谢婉君边想着边用小手不停地拨弄着枯叶,湿漉漉的枯叶黏糊糊的,将她的小手染得漆黑。
“是她。”
洞里只瘫软着一个身影,即便蓬头垢面,可谢婉君仍旧看到了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如果她没有记错,顾璟璿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让手下将戒指给对调了回来。
幸好幸好,程以媛手中还有一张底牌。
谢婉君与苏寒费尽心思,可依旧没有将程以媛从洞里拉扯起来,即便这洞不过腿长的深度,程以媛蜷缩在一边儿,如同一个困在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随即血腥味儿与药味儿扑面而来。
好在林子里的腐烂味道将这所有都给遮掩了去,否则定会被那些人给发现。
不停地推搡间,程以媛倒是醒了。还未撑开眼睛,她身子便是猛地往后一顶,随即右手紧握的匕首往前划来,好在谢婉君及时将苏寒给拉开,不然那锋利的刀刃恐怕会直截隔开她的袖子,伤及皮肉。
“媛儿姐姐,是我。”
或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程以媛睁大了眼睛,狐疑地往上看来。
那是怎么样一双眸子?
质疑与希冀并存,冰冷与漠然交错。
这还是她的媛儿姐姐吗?
当初的程以媛在程府,在谢府,可不是这样的?
“婉君?”沙哑的声音叫人辨认不出是男是女。
程以媛谨慎地趴在洞口边听了一下,这才缓缓地爬了起来。谢婉君这才看到,她的身下,抵着一把沾满了血的红缨长枪。
“媛儿姐姐别怕,程简舅舅已经回到程府了,现在就等着你们回去了!”谢婉君当即宽慰道,正要从她手中接过匕首,她却是往后一退。似是不信自己。
不信?
当初……
谢婉君眸底满是不可置信,一旁的苏寒正在手足无措间,倒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我爹呢?”
程真?
谢婉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周围,哪里有程真的下落?况且,程真难道不是和程以媛在一块儿吗?
“媛儿姐姐先别想这个,此处仍旧险恶,还是走出去为好!”谢婉君忙是搀扶着她的手臂,却感觉到她略有避开的身体,不再多想,三人亦步亦趋地往外走去,走了几步,最终却成了奔跑。
程以媛气力不足,手中陪她征战沙场的长枪一时之间竟是成了累赘。谢婉君无可奈何,只好趁着周围无人之时,将火蛾给唤了出来。
随即,鸢尾玉牌出手。火蛾本就严厉的脸色更是一变,行了一礼后便是消失在了树枝之间。
谢婉君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说,除却一声轻轻的哨声之外,什么都没有。
苏寒正奇怪着那火蛾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时候,程以媛双腿一软竟是要直直往地上倒去。
不好,这样一来,她们就更出不去了。
“谢二小姐,多谢你将人给我找到啊!现在,该交给我了吧!”正在她们迟疑着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逃窜之时,几个黑衣人突然间踩着树枝而来,“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叫人着实不喜。
程以媛适时地睁开了眼睛,一听这话,突然间将谢婉君与苏寒往后一推,双手握紧了长枪。
“你们是一伙的!”
曾经流光溢彩的美眸,当下除却凌厉与恨意之后,什么都没了。
谢婉君正要说话,男人往前一步,看着她们浅浅笑出了声:“自然,你以为呢?程小姐!到了我们手中,难道还想活着出去吗?”
“呵,当初盗取军事机密图的人,是不是也是你们?”
“是不是难道有那么重要吗?最终,不还是你们赢了吗?”男人的笑声愈发清朗,谢婉君紧紧地盯着他,暗中给程以媛使着眼色,让她胁迫自个儿离开。
可程以媛全神贯注于男人之身,且已将谢婉君与苏寒当做了怀疑对象,根本就没有顺着她的计划往下走的意思。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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