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脂粉擦得苍白些,好似个病美人儿。
病美人模样才好,楚楚可人,方才也是惹人疼。
阿滢一阵子得胡思乱想。
她聪明的小脑袋瓜,如今早一阵子的发热,一阵又一阵的模糊,没有平时的敏捷和机智。
一时之间,阿滢竟不觉扭捏起来了。
她一会儿心热如火,只觉得自己想要立刻见到南柯流月,仿佛片刻时间就是焦灼的等待。一会儿,阿滢忽而又生出了一股子的恐惧,近乡情更怯,她恐怕见到了南柯流月,自惭形秽,甚至不知晓说些什么。倒觉得,也许自己不应该到南柯流月的跟前,让南柯流月瞧见自己的身影。她只要,轻轻的藏在一边,这样儿凝视,就好似瞧着天上的月亮一样。
这样子想着,阿滢内心忽而轻轻的叹了口气,忽而微微一酸。如若只是悄悄的瞧着,自己个儿,当真会乐意,会甘心吗?
云初不知缘由,也不知晓阿滢内心居然是翻来复起,反反复复想这些。阿滢样子看着不对劲儿,恍恍惚惚的。云初将阿滢的呆头呆脑,归咎于余毒未清。
这姑娘怕是已经被毒傻了吧。
云初这般感慨不已。
阿滢喝了碗药,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待醒来时候,已然是备好晚膳。
晚膳清素可口,还有一碗鱼汤,是给阿滢这个病人的。
阿滢嘴甜:“云初姊姊,累你照顾我了。”
云初展颜一笑,不觉开口:“不必如此客气,我也是在府中做事的人。且托你福,今日晚膳,我也加了菜肴。”
阿滢见除去给病人补身两样,虽然有荤有素,也不过是寻常菜式。
牧乡侯是何等身份,他权倾朝野,又有着旁人根本难以企及的名望,如此声势,自然也是极为耀眼。不过没想到,府中日常,却也是简简单单的。
她不由得想起了芜郡,初遇章莲太子。
那时候,初雪、芍药,也不过是婢女,可是所食所宿,却也是异样的精美。
那割了牛身上最软地方肉类炙烤的牛肉条,反复捶打得的樱桃酥酪,以及新鲜的水果和美酒,那些吃食,是何等的奢华。
而偏生那时候的章莲太子,却也是所谓微服出巡,所谓低调。
饶是如此,作为云汉的太子,他桩桩件件,无不是十分的精美,又岂肯有丝毫的委屈。
可没想到,这权倾天下的牧乡侯,云汉百姓真正民心所向之人,府中生活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阿滢尝了块鱼肉,却觉得滋味很是鲜美。
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就好似如此蠢蠢欲动,就在阿滢心尖儿蠢蠢欲动,砰砰的乱跳。
耳边,却也是听着云初缓缓说道:“而牧乡侯,每一日餐食,和府中上下,都是一样的,并不会多些什么。”
阿滢再次怔了怔。
她不知晓说什么好,南柯流月没有故意极端节约,可他在保证营养的同时,就已然是不会刻意的浪费。
所以阿滢,其实能够理解,为何许多人甘愿为了南柯流月去死的。
战场上的将军,纵然军法森严,不讲情面,可平日里也会和士兵同食同宿。
章莲太子那时候摆上桌上珍馐,阿滢吃得食不知味。
可是如今,阿滢将每一口食物吃得很仔细,很认真。
来到了元郡一段时日了,阿滢也是懂了许多了。
她也是知晓,云汉立国之初,也许是因为世家家族旧日里的风气,奢华的排场已然俨然是上层贵人追捧的东西。如若有人觉得太过于奢侈,顿时成为被嘲讽的穷酸。
而章莲太子如此日常,也不过是幼年时候,受到这股风气的影响。
云汉皇族也许并未曾跟世族真正交心过,可是这样子的新贵皇族,却不觉眼馋所谓贵族的高贵,不觉因此而心生向往。
向往那样子的风流!
就算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那又怎么样?
贵族总是有着一个奇妙的思维,如若一个人因为出生而受苦,那不过是这个人父辈不够能力,自然生出如此卑微的血脉。否则因何自己是贵族,而有些人却不过是贱民。岁岁年年,总是不会变,是因为有些人生来就是血脉卑微,生来就该被人奴役。
直到南柯流月的出现,这位云汉的牧乡侯,其实改变了许多许多的东西。
至少云汉之初,相互攀比,奢侈享受的风气,却也是为之而一清。
这一切的一切,是因为节俭的那个人是南柯流月。
谁也无法因为南柯流月的节俭,就质疑南柯流月的高贵气质和风度。
他姿容翩翩,只要剪裁得体的衣衫,纵然上面没有金丝和珠宝,却也是自显其本身的风流韵致。
在南柯流月的影响下,贵族间的整体风气也是朴素了许多了。
这样子的感觉,阿滢上次去裴家,也是察觉到了。
加之这些年来,南柯流月四下修建水利,云汉百姓的耕种丰收,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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