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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丝丝缕缕的春雨击打在老旧的窗户上,歪歪斜斜的几块木板间透出些许微光,浓郁的药味在初春清冷的空气中飘散,夹杂着药罐熬开时的‘噗噗—’轻响。>
“呜——”>
有气无力的呼声响起,盖着被褥的女人眉头微蹙,睫毛在昏黄灯光下微微颤动,缓慢的睁开了双眸。>
天旋地转,浑身无力,秋水双眸中显出几分茫然和疲惫。>
窸窸窣窣。>
她吃力的掀开被褥,用手肘撑起身体,往外扫了瞄一眼。>
屋子不大,几张做工简陋的板凳放在墙角,尚在滴水的蓑衣挂在墙壁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家徒四壁,窗户也是破的,看起来是个穷苦人家的房舍,不过很爱干净。>
脱离险境,她稍稍松了口气,转眼望向了声音来源。>
屋子的门口处放着个小火炉,身着雪白长袍的年轻男子坐在小板凳上,用蒲扇扇着小火炉。>
雪白袍子虽然染着些水渍,不过镶金边勾流云,明显不是一般权贵穿的起的,从这边望去,侧脸极为俊美,一双桃花眼望着外面的春雨,正愣愣出神。>
“……”>
女人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毕竟这地方显然不是面前这贵公子该出现的地方。>
难不成被浪荡子捡了便宜……>
她低头查看了下,衣衫完好无损,身上也没有异样感觉。>
白衣公子似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微微后仰看向这边,露出一个很动人的明朗微笑:>
“姑娘,醒啦?”>
“……哦……”>
她强忍着虚弱,慢条斯理的坐起来,稍微清醒了下。>
死斗、追杀、突然出现的帮手、扛着……>
昏厥前的种种场景才涌上脑海,她总算回过神来,眼中露出几分感激,微微欠身行了个道门礼仪:>
“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声音带着几分天生的亲近感,哪怕虚弱无力,也让人如沐春风。>
许不令放下蒲扇,倒了一碗药走进屋里,轻笑道:>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女人呼吸吐纳几次,脸色逐渐恢复,勉强露出几分微笑:>
“唉……我杀的是张翔,你救我的话,缉侦司的索命无常,定然会找你的麻烦……不该救的。”>
许不令听见这话,摇头笑了下:“我是肃王许悠的嫡长子,缉侦司拿我没办法,救你只是因为看不惯他们以多欺少罢了。”>
女人一愣,露出了几分惊讶:“许老将军的威名我早有听闻,公子原来是许老将军的后人……我叫宁玉合,来自武当山附近的长青观,号孤秋真人,说起来小时候还见过你娘几次……”>
啪嗒——>
药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宁玉合惊了下,抬起眼帘,却见方才还温文儒雅的年轻公子,目瞪口呆的望着她,脸色有点白,不知是皮肤天生白还是因为其他。>
宁玉合以为许不令不信,温婉一笑:“你娘是东海陆家的闺女,年轻时游历江湖,曾经去过唐家一次……你应当听过我的名字吧?毕竟世上没听过的人很少……”>
“呃……”>
许不令自然是听过,号称宣和八魁之首,让徐丹青觉得‘世间美人再难入画’封笔,逃宋暨婚出家的唐家大小姐,宁清夜的师父。>
前几天才亲过小宁,方才……>
寸草不生……馒头……>
许不令暗道‘吾命休矣’,表情却是恢复了自然,抬手行了个晚辈礼:>
“原来是白道长,咳—宁道长,久仰大名,晚辈未曾见过道长,方才倒是没认出来。”>
宁玉合轻轻眨眼,想了想,微微俯首还了一礼:“世子多礼了,出来行走江湖,身份不好见光才乔装打扮,若非世子出手搭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举手之劳罢了。”许不令琢磨了下,自顾自走回门口折腾药罐:“宁道长为何会去找张翔的麻烦?按理说你们应该无怨无仇才对。”>
宁玉合脸色显出几分愁容,犹豫了下,才开口:“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便也不瞒着公子……我有个徒弟,我随母姓,她随我姓,叫宁清夜,您不知听说过没有……”>
“宁清夜?”>
许不令露出几分‘意外’,偏过头来轻笑道:“原来她是你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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