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这一场大雪,足足两天三夜,才稍微变小一些。
天空中的雪‘花’,没有之前那么大了,现在却都成了碎盐粒大小的雪沫,挥挥洒洒的从天而降。
池玲珑将七月从冷月苑给她的折的梅‘花’,仔细的在‘花’瓶里放好,转换两个角度看一看,确实‘挺’漂亮的,便心满意足拍拍手,捧起‘花’瓶就要往外走。
六月和七月看她要出‘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要去干什么。
两人慌忙给她拿斗篷,捧了羊皮靴子和热乎乎的手炉过来,以防她一会儿冻着了。
池玲珑被这两人哀怨的眼神看的好笑,便也顺了她们的心意,非常配合的披上竹叶青镶金丝飞凤纹大‘毛’斗篷,换上了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将‘花’瓶‘交’由六月捧着,她则舒服的握着一个鎏银百‘花’香炉掐丝珐琅的手炉,惬意的暖着手。
这日子过得,当真是,好生堕落!
脚步才迈开,倏然又想起好似忘了什么事情。
池玲珑细想一下,便也回过头,问七月道:“‘鸡’汤煲好了吧?”
“回姑娘的话,早就煲好了,奴婢今天用了三只乌‘鸡’,还配上了几位‘药’材,炖了满满一大锅,都炖了三个多时辰了。”
池玲珑点点头,就也又问七月道:“你自己能拎过去么?”
七月点头。
她自幼习武,拎一锅‘鸡’汤而已。这实在是小事情。
从致远斋到清华苑的道路上,积雪在早起时就被铲干净了,虽然现在沿途还有着刚降落的薄薄的一层雪‘花’。池玲珑走在上边,听着雪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也是丝毫不担心会滑到。
三人走到清华苑的时候,就见到站在院‘门’口的,四个身穿铠甲的‘侍’卫,几乎都被冻成了冰装。
能进入秦王府当差的‘侍’卫,大多是秦王军中的心腹。
这些人能入得了秦承嗣的眼。各人的功夫肯定都是不错的。
可是,不管内力再深厚。这样一动不动的,在冰天雪地里站一天,那也是有的受得。
更何况,这些人身上还穿着铠甲。
这些军士身上的铠甲。大多是由铜或者是铁做成了,穿在身上冷冰冰的,一点不保暖,这样的天,穿这样的衣服,池玲珑想想都冷的打哆嗦。
秦承嗣的书房外,墨丁和墨丙在守着。
书房中,却隐隐的传来秦承嗣和墨乙‘交’谈的声音。
池玲珑隐隐约约听见,墨乙好似在说着“‘春’闱”两个字。
稍微怔愣一下。一想,确实,她这时日过的太舒坦。也险些就要忘了,再过半月有余,便是三年一度的‘春’闱了。
可是,这样冷的天,路上那样厚的积雪,不知道有多少在年关出发进京的举子。要耽误在路上,赶不上今年的科考了。
池玲珑和墨丁打了招呼。便想先去一边的暖阁稍候着,等墨乙和秦承嗣商谈完事情,她再进去。
左右,她一天到晚都闲的能发霉,这次过来,也是给秦承嗣送‘鸡’汤的,又不是过来打扰他处理公事的,且还是等等的好。
倒是不想,这边她才刚迈开‘腿’,准备往暖阁走去,那边墨丁竟是已经轻轻在‘门’扉上扣了两下。
里边书房中一静,外边墨丁板着一张棺材脸,也是一脸正气凛然的汇报道:“主子,玲珑姑娘过来了。”
书房的‘门’“吱嘎”一声,被人从里边打了开来,池玲珑哭笑不得中,就见秦承嗣已经大步从书房里走出来。
他穿着家常的黑‘色’宽袍,看起来不显得臃肿,反而愈发衬得整个人长身‘玉’立,身材颀长笔‘挺’,有股……恣意的散漫风.流之感。
少年拉起她的手,握在他掌心,深邃的眸子中,溢出笑意来,“怎么现在过来了?”
看看六月手中捧着的梅‘花’‘插’瓶,七月拎着的汤锅,硬朗的五官线条,在此刻全都变得柔和。
不等她再说什么,却是牵着她的手,就进了书房。
墨乙站在书房‘门’口,秦承嗣的侧后方,池玲珑一进入‘春’意融融的书房,便见着墨乙温润的面庞上笑意莹然,正对着她颔首。
池玲珑也对墨乙点了点头,随后,却是微扬起下颌,笑着问秦承嗣道:“我是不是来的不巧?”
“没有。”
秦承嗣嘴角轻勾着说了一句“没有”,清冷的面容,在此刻泛上来暖意,‘唇’角微翘,显见的心情很好。
墨乙也轻笑的道:“确实没有,事情已经商谈的差不多了。”
又问秦承嗣:“主子,可还有别的吩咐?”
秦承嗣微摇了摇头,又漫不经心的吩咐他道:“先下去吧。”
“等等。”这次开口的,却是换成了池玲珑。
在秦承嗣和墨乙两人讶异的眼神中,池玲珑让七月上前来,掀开汤锅,从另一个食盒中取出汤匙和青釉瓷碗来,先为秦承嗣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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