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男人,岂是她动不动就能乱碰的?
玉衍眸色里带了警告的意味,瞪向她。
嗯?念夭夭歪了歪头,怎么就生气了?
她一脸坦然,拿了个枕头,单手托着他脑袋,将枕头塞到他脖子下。
然后端起托盘里的小碗。
勺子拌了拌,盛起一勺来,送到他嘴边。
“嘘,喝掉,不要让师父发现。”
什么?
玉衍眼帘微垂,扫了眼勺子里的东西。
竟是碗肉糜粥!
佛门圣地不食肉,她懂不懂?
她这是半点没有把清规戒律放在眼里。
“拿走,不吃。”
玉衍断然拒绝。
念夭夭耐心解释:“你伤得重了,流了太多血,不吃肉怎么养好身体?张嘴。”
玉衍不为所动,还有些恼地撇过头。
念夭夭勺子追着他嘴巴。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又没剃头当和尚,这么执拗做什么?”
玉衍抿紧了唇,瞪她一眼。
若不是他现在是个伤员不能动,若不是念在好歹同门的份上,他可要动手将她掀开了。
几番下来,念夭夭颇有些无奈。
想了想,温软眸光带了几分戏谑。
“再不吃,别怪我用一些破戒的方法喂你,比如说…”
玉衍二十年来,是个绝对的尊师重道、循规蹈矩之人,自是不知道她所谓的破戒方法是什么。
只是见她眉梢眼尾微挑,本就好看之极的小脸,生出些许风情。
“比如这样喂…”
她纤细指尖一点…
玉衍简直跌破下巴。
妖僧!
毫无节操的妖僧!
肉糜粥,还是破戒的投喂?
对于玉衍来说,这是两件同样要命的事情。
他简直无法想象,同样是师父的弟子,这离经叛道的小妖僧,师父是怎么教出来的?
他从小被师父教养到大,即便后来出了寒山寺,号令天下群雄,当上江盟盟主,也依然谨遵着师门戒律。
从未有过一刻逾矩。
他就算饿死,也不会吃的!
念夭夭似是料得他这倔强的反应,抬手点住他几处穴道。
然后,自己喝了一口粥,朝他凑近。
玉衍眸中大骇。
这小妖僧,居然强来?!
眼见着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庞凑近,玉衍大喝一声。
“我自己喝!”
念夭夭堪堪在他鼻子上方停住。
眉梢微挑,她咽了口里的粥。
吓唬吓唬他罢了。
她勾着笑意,解了他穴道。
玉衍恢复自由,不待她再开口,自己端起粥碗。
颇有几分屈辱般,“咕咚咕咚”三两口就喝光了。
都怪他现在有伤在身,不是她的对手。
不然,她今天死定了!
玉衍恨恨喝完,重重将那碗一搁。
狠狠瞪她一眼。
就差闭上眼睛念经悔过了。
念夭夭自动忽略他的怒意:“早这样乖不就好了。”
然后,又盛了一碗,递到他面前。
玉衍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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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玉衍能下床了。
寒山寺周围山峰飘渺,倒是与他气质有几分相似。
都是这般秀美奇崛,又带有几分凉薄之意。
几座山峦之间,一条澄碧江水蜿蜒横过,倒映着蓝天白云。
雾气徐徐上升,飘渺虚笼,颇有几分人间仙境。
玉衍披了件薄薄衣裳,往老住持住处寻去。
自己年少跟随师父学艺,后来闯荡江湖,当上江盟盟主,这回回来暂避。
好似一切回到原点。
却又比起初多了一身憋屈。
毕竟,是被未婚妻和下属暗中夺权,造谣陷害,此刻江湖上到处都是对他的追杀令。
玉衍只待养好伤,收回心腹旧部,再杀回江盟去。
回来数日,他还没见过师父。
玉衍寻遍寺前寺后,都不见师父人影。
就连那个带发修行、离经叛道的妖僧师弟,都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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