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夭夭噎了一下。
老老实实坐好,自己端过瓦罐汤。
纤细修长的细指,白皙细腻,宛若上好的玉瓷,根根分明,无一丝瑕疵。
这样的手,适合拿来……收藏。
她忽而抬眸。
清隽禁欲的靳医生,镜片后眸光一敛,视线从她指上移开。
她抬眸看他:“靳医生要不要一起吃一些?”
“不用。”
“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不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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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喝到一半,念老爹被推出手术室。
原本保养得尚不显年纪的中年男人,此刻脸色惨兮兮灰白。
麻醉未醒,人也蔫答答。
念夭夭跟着去了病房。
等把主治医生送走,一回头,险些撞进身后靳言的胸膛。
她退了两步。
些微有些疲惫地望他一眼:“今天辛苦靳医生了,靳医生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医生是个苦差事,尤其他们这种主刀医生,动不动就会临时加场手术,熬到半夜回去还没睡多久,又要起来上班。
他在这儿耗到大半夜,明天打算做手术时打瞌睡么?
靳言意味不明地垂着眸。
微抿的唇淡薄:“你守着他?”
“嗯。”
念夭夭点头。
是她老爹,替她挡刀受的伤。
虽然病房有护士全程照看,但这女儿控的男人醒来要是不见她在跟前,指不定要哭多少天。
“女儿这就不爱我了?看上那个小白脸儿连爹都不要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念夭夭想想就忍不住晃晃脑袋。
便听头顶传来一声冰冷至极的轻哼。
“念小姐倒是情深义重,你要是倒下,也算给我们医院添点业绩。”
……
主刀医生嘴里,也句句都是刀子么?
靳言无甚表情,长腿一迈,擦着她的肩而过。
袖子被拉住了。
男人脚步顿住。
镜片后幽冷的眸光瞥落,落在他衣袖收藏品般白皙的细指上。
“谢谢靳医生,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她嗓音轻软。
一个本是张扬倨傲的女人,气质翻天覆地的变了也就罢了,连这嗓音也忽软。
宛若服软示好的勾子,勾着人心尖儿。
不疼,反带着撩人的痒。
男人敛在眼睫下的眸光浮动,他转了身来。
居高临下地垂着眸。
因为靠得近,眸底映入她精致的面容。
白皙,细腻,宛若上好的温玉,毫无瑕疵。
这样的面容,适合…夜深人静时捧在手心里。
喉间滚动。
他嗓音淡漠:“念小姐。”
“嗯?”念夭夭仰着头看他。
他淡薄的唇扯出细微的弧度:“念小姐养的男人,要是醒来看见你跟别人拉拉扯扯,会不会想把你这双手…”
他声音微冷:“剁了?”
念夭夭……
指头默默缩了回去。
“我没有养他。”她的眼睛实在是勾人。
天生含着柔情,轻轻浅浅看人一眼怕是冰山都能融化,讨好般跟你解释她没有养别的男人…
句句带刀的禁欲冰冷系医生,紧绷的唇角终究是松了下来。
便听她下一句:“他养我。”
……
靳言唇角一僵。
转身就走。
再理这个女人他就属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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