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巾蒙面人绕着石碑踱步,变换着各种角度,反复端详着碑面,通过碑面上光影的变化,查看是否有什么细微的线索。
杨不武站在一旁,也不住地打量着这块冰冷的石碑,但一时间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更不用说它与神兽玄麟间可能存在什么关联。
围着石碑来回看了数遍,白巾蒙面人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面巾上的眼眸中闪现出失望的光亮,转眼间又化为暴戾的寒光。
他盯着杨不武,语寒如刀般说道:“为什么?”
他说的每句话都很短,似是不想让人从他的话语中判断出面巾下的真容,这句“为什么”也颇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杨不武却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当然不是在征求杨不武对于无字碑的理解,而是要杨不武给出一个上次在神兽玄麟现身后,依然能安然无恙的理由。
杨不武故意表现出惶恐的表情,胆怯地问道:“你是在问我这个石碑吗?”
“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面巾里发出一声冷笑,“我很了解你,所以你不要我面前试图隐瞒什么,那会让你死的更痛苦,快说,上一次你是如何从秘地出来的?”
也许是因为很恼火,白巾蒙面人少见地说了一句很长的话,杨不武认真地辨认着这苍老的声音到底是铁臂剑门中谁的声音。
“赤火兽自爆妖丹后,我就晕了过去。”
妖丹自爆无疑是最好的理由。
“除了赤火兽,你还见到了什么?”白巾蒙面人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杨不武脸上。
杨不武迎着他的目光,很肯定地回答:“除了赤火兽,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的表情很自然,无论是谁来看,这位十四岁的少年都不像是在说谎,就连他自己都惊讶自己的表现,也许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人真得会懂得更多,改变很多。
杨不武懂了,在恶人面前说真话就等于自杀。
白巾蒙面人冷笑道:“妖丹自爆后,你就晕过去,然后醒来,就回到了峡谷?”
杨不武脸上露出不解,“我也很奇怪,为何醒来后就回到了峡谷。”
白巾蒙面人发出令人牙酸的苍老笑声,“难道你认为这种说辞,我会相信?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我也许还真相信了,但你身上有太多让人惊讶的地方!”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就似两片锋利的刀片,“火莲子被你吃了,之前你竟然还服下了寒魄冰晶。”
“如果我没猜错,你气海与天窍之间,有一片雪和一抹霞光?”
杨不武面色微异,这一次他没有否认,上次在热潭,发生在他身上的骤冷骤热的气息变化,根本逃不脱白巾蒙面人的感知。
“那抹霞光是服食火莲子后的印记,那片雪则是服食寒魄冰晶的印记。”
白巾蒙面人眼珠轻转,嘲讽道:“老天真是给你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十二境界灵修潜质,这般年纪就服食了冰、火元气圣药,可偏偏又是先天残脉,一生半境,寿元无多,有这些际遇又有何用?”
杨不武不禁跌退了几步,这番话就像锉子一样挫着他的心。
“那寒魄冰晶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应试路上偶然得了个盛水葫芦,那日在热潭十分口渴,用葫芦喝水,葫芦被灼裂,就有一片冰凉落入口中,想来就是寒魄冰晶。”
白巾蒙面人怔怔地看着杨不武,无语到了极点,十二元气圣药世间罕有,多少灵修者求了一世也求不了一种,这少年竟然鬼使神差得服了两种。
场间骤然一静,感受着那面巾上阴晴不定的目光,杨不武的头皮隐隐有些麻意。
然而就在此刻,青石殿宇方向隐隐传来脚步回响声。
竟然有人来了,白巾蒙面人神色一澟,拎着杨不武,以极快的速度往极远处的一块巨石后面掠去。
与此同时,一张灵符从他袖笼间飞出,随即释出一个泛着水纹的透亮光罩,将他们笼在其间。
隐身符!天阶下品,一定时间内可以完全隐匿行藏。要识破这种灵符只有三种方法,一是比施符人的境界更高,二是施符人距灵修者太近,三是施符人施展了功法。
很快,四个人影就从青石殿宇走出,也来到了那无字碑前。
杨不武深吸一口气,眼角的余光瞟了白巾蒙面人一眼,只见他的眉头深深蹙起,看来这情形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没想到这殿宇内的法阵早已被人破了,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只是本有心观瞻下前辈的破阵手段,也只能等到以后了。”
一句男子声音响起,说话的语气十分恭敬。
距离很远,杨不武只能听清人语,看不清四人的样貌,白巾蒙面人却是可以清晰地看到碑前发生的一切。
说话之人是一位中年书生,面容普通,却谈吐有礼,正与一位清廋老者亲切攀谈。
“殿下说笑了,我那破阵的手段不值一提!”
清廋老者笑着摆了摆手,眉眼很舒展,因为这话听着十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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