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不敢说。
这时,一个丫鬟跑来,冲着同喜道:“同姨娘,奶奶唤你,说这时,孩子怎地还不抱回去”。
同喜赶紧答应声,同了奶娘抱了孩子,匆匆别过秋筠朝四房方向走了。
秋筠心下不是滋味,总是想着这孩子可怜,青语看着她们离去背影道:“这孩子命真苦,也不知能不能平安长大”。
秋筠无心赏花,回房,倚在榻上,眼前总晃动那孩子的脸和春莺儿死前脸交替出现。
迷迷糊糊睡着了,梦中小孙氏狰狞的面孔,伸出利爪,秋筠一下惊吓醒了。
吃了晚饭,过傅太太上房,傅太太才念了通经,同秋筠说会子话,秋筠似无心道:“姑太太有半年没来,梅珊表妹不知定了婆家没有?”
傅太太道:“谁知道,也不来个信”。
秋筠道:“太太何不去信要她们来府上住些日子,三爷不在家,我一个人住着寂寞,梅珊妹妹来也有个说话的人”。
傅太太道:“我倒也想她们来说说话,如今这府里病的病,忙的忙”。
“那媳妇明个就写封信叫人捎去”。
“好,这样好”。
秋筠回房,连夜以太太口气修书一封,给方妈找个老家人送去。
半月后
秋筠正在廊子里乘凉,喜鹊去上房取月银,回来欢喜道:“奶奶,你猜谁来了?”
“是表姑娘和姑太太吧”。
喜鹊奇道:“主子有通天眼,什么都瞒不过”。
不大会,梅珊就自院门外进来,一进门,就咋咋呼呼道:“三嫂,我来了,也不迎我?”
秋筠走过去拉着她手笑道:“正想你,偏你就上赶着来了”。
二人亲昵地携手进屋,喜鹊捧上茶,梅珊接了,道:“这喜鹊姑娘怎么今儿不说话了”。
秋筠打趣道:“有你这话匣子,她只好蔫了”。
众人都笑了,喜鹊道:“梅表姑娘还和从前一样,一点没有主子的架子”。
梅珊道:“可惜三哥不在,听说三哥要过些日子才回?”
“可不是,都去了二月,也不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也不知往家里来个信,想是哪个可人绊住脚了”。
秋筠埋怨道。
梅珊笑呵呵道:“那个可人能比得了三嫂样貌,三嫂莫说在这京城,就是方圆千里怕也找不出像三嫂这样的”。
秋筠笑道:“你这丫头如今会说话了,嘴像抹了蜜”。
梅珊突然神情黯淡下来,道:“四哥好不好?”
秋筠道:“柳莺儿死了有小半年了,他心情好了许多,只可怜那孩子”。
梅珊诧异道:“孩子怎么了?”
秋筠道:“那日,我在园子里看见,五六个月的婴儿就像才出娘胎一样弱小,像小猫一样,听同喜说,吃了奶就拉,吐,难为四奶奶找的奶娘身子骨健壮,可惜这孩子不知怎么就不吃奶,吃了就坏肚子”。
梅珊一脸狐疑,道:“难道太太就不过问吗?还有表兄?”
“太太如今身子骨不好,你四哥情绪低落,无心别的,在说一个大男人家,又没生养过孩子,他知道什么?”
“旁的人就没人管吗?”
“四房有你四嫂当家,别人能说什么?”
梅珊眼珠一转,道:“三嫂,我今儿就去四房和同喜作伴去”。
说着,抬腿就走,眨眼人就出了院子,喜鹊在后面道:“表姑娘还和从前一样,一点没变,说了婆家不知要把夫家闹成什么样”。
秋筠看着她背影,心宽了不少,无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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