藐藐山林间,礼乐环绕,太庙中飘出的香火白烟使整座山如同回到清晨,白雾弥漫,隐约可闻主持祭典的官员念诵祭文的声音。
裴思锦、芜菁和裴绫找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山,一路避开巡逻的士兵,到达太庙附近。
“我们不能继续往前了,否则会被发现的。”芜菁出言提醒。
此时三人藏在一棵树的树顶,靠茂密的枝叶隐藏身形。
裴思锦望着不远处太庙的高墙,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很奇怪。”
“怎么了?”裴绫问。
“一路走来,太顺利了。如果我们可以,意味着别人也可以,皇帝携百官出行,即使京中禁军数量有限,也不至于如此。”
“你是说,有人故意这么安排?”
裴思锦点头,算是默认了裴绫的话。
她转向芜菁,“你知道这次负责安排守卫的人是谁吗?”
芜菁几乎没想,“太子白刈。”
裴思锦的眉尾微微一挑,“我还以为会是三殿下。”
芜菁别开目光,懒得再搭理她。
裴绫听不懂两人话中深意,憋着满肚子的疑问,奈何在一脸苦大仇深的裴思锦面前问不出口。
于是他决定现实一点,不去管什么阴谋诡论。
“我们要去哪儿找随欢和小珬?”
裴思锦瞥了他一眼。
“三哥你这话问的不对,应该是我们该找谁讨人去。”
裴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太庙,以及刚从他们脚下巡逻过,还未走远的士兵,默默咽了口唾沫。
“你该不会说,我们要进去里面吧?”
“这倒不用。”
“那那人会自己出来?”
裴思锦狭长的双眸眯起,唇角似笑非笑。
“三哥,这山林中会有一场好戏了,你且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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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庙之中。
白淼随白盏立于百官之前,在她身边不远处,还并肩站着白刈和白泽。
祭典从日出之时便开始,过程繁琐,众人脸上难免皆有倦色。
主持祭典的大臣念完祭文,白盏便依礼跪在面前的蒲团上,接着是众皇子皇女,然后是百官。
众人浩浩荡荡的朝着高位上鸣珂帝的牌位叩拜,隐约有恸哭之声,白淼听见侧前方白盏的呜咽,唇角不自觉浮上一抹冷笑。
祭典在未时结束,白盏回到住处休憩,百官散去,白淼独自回到摆放牌位的英灵殿。
她从供桌上拿起三支上好的香,点燃,跪下,冲鸣珂帝的牌位郑重的拜了三拜。
她重新站起,将香插进香炉里。
“我一直很好奇,当初你究竟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创立凤宫呢?真的是为天下女子所受的不公鸣不平?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既然女子不宜为帝,为何还需凤宫掌权呢?”
英灵殿中空无一人,只有她一人的声音回荡其间,注定了无人应答。
白淼将唇抿成一条锐利的线,抬头直视那高台上的牌位,仿佛隔着时空与传说中的女帝对视。
“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她说。
走出英灵殿,没过多久,白淼就远远看见了站在莲池边白刈和白泽。
两人身边没有伺候的人,似乎在小声交谈着什么。
太庙不大,却也不小,这样也能碰见,白淼在心中感慨缘分至此的同时,也像是想到什么,勾唇笑了笑。
如果在平时,她一定会趁着没人注意到她远远的避开,但今日,她反而故意往那个方向走去。
白淼走近了,白刈自然也看见她,便停下了与白泽的交谈,转而向她问好。
“皇妹,许久不见了。”
白淼换上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盈盈向两人施礼。
“臣妹见过两位皇兄。原听说太庙莲池清净,便想来走一走,不想两位皇兄在此,是臣妹唐突了。”
“哪里的话,我们兄弟不过也是闲聊两句家常,顺便赏赏景。皇妹近来可好?凤宫偏远,做皇兄的难照顾的到,若有什么需要,你尽管遣人到太子府来说便是。”
白淼再施一礼,算是谢过。
“凤宫中一切都好,多谢皇兄挂怀,倒是皇兄自己,切莫太过操劳,保重自个的身体要紧。”
白刈的身体一向不太好,从小便体弱多病,听说是慧贵妃孕中留下的病根,宫中太医也束手无策。
因此白刈不会武功,也不能习武。
不过好在他有个好弟弟。
白淼的目光落在白泽脸上,自她到这里,白泽便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她,像在打量什么。
白淼盈盈一笑,天真烂漫。
“二皇兄这是怎么了?不认识三水了吗?”
“三水”是白淼尚在潜渊宫时,白泽常唤她的称呼。
那时候两人年纪都不大,常常背着息悯和潜渊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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