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一靠近,周媛就皱起了眉头,双手一推:“不吃,有股子腥味儿。”
“不腥啊!”明励一脸纳闷,他都吃了一碗了,也没觉得腥。
“我不想吃。”周媛躲闪着就是不肯吃。
明励倍感无奈,又拿起一碟子米糕:“不喝粥,那就吃点糕。”
这米糕是用上好的江米磨成细粉,放了白糖蒸制成的,入口即化,味甜不腻,上面还撒了细碎的桂花,闻着很香。
周媛从前很爱吃,可今日,却死活不肯吃一口。
桂花香气浓郁,哪怕腌制过也依然老远就能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周媛闻着闻着突然觉得胸口发闷,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急忙捂住嘴。
一旁服侍用膳的秀玉见状,忙捧了痰盂过来。
周媛趴着直干呕,脸色发白,看得明励担忧不已,立刻让人将药王门主请来。
老头一进门就满脸不耐烦:“老头子我正吃饭呢!这时候叫我干嘛?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明励朝他拱了拱手,面上满是焦急。
“门主你赶紧给媛媛看看,她是不是病了?”
门主见周媛吐得昏天黑地的样子,眉头一皱,快步上前捏住了她的手腕,略一沉吟后就放开了手,没好气道。
“你们俩口子也真是!连有了身孕都不知道,成亲这么久都干嘛了?还有你们这些伺候的下人,难道不清楚你们主子的情况吗?就算你们几个丫鬟不通事,府秀玉里头难道就没有经人事过的婆子妈妈了?”
老头指着秀玉几个一阵数落,骂得他们都抬不起头来。
明励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一惊,旋即又是一喜。
“媛媛有孕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吃了我的药,先前的亏损慢慢补回来了,自然就能有孩子了。”老头嗤了一声道。周媛吐完抬起头来,接过杯子漱了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心中却是高兴得直冒泡泡。
“皇觉寺的签果然很灵!”
她喜滋滋地想着,决定等胎稳了之后就去皇觉寺还愿。
而另一边,明励拉着药王门主不住地问着怀孕的注意事项,把老头烦得落荒而逃,不一会儿叫了孙邈过来。
孙邈在太医院任职,对于妇幼一项较为擅长。过来之后仔细给周媛把了脉,开了安胎药,又交代几个丫鬟一番,这才离去。
很快,府里的人都知道自家王妃怀孕了!
明励乐呵坏了,当即让人发赏。上到东叔,下到洒扫的小丫鬟,个个都得了赏赐。
若不是因为那未满三个月不易大肆宣扬的规矩,明励怕是要通告天下。
尽管没有对外宣称,但一些相熟的人家都知道了,私下过来道喜。
周媛的怀象不好,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但凡饭菜里有一点儿香味都受不了,只能吃白粥,连调味料都不能放。
明励看着她这么辛苦,急得是团团转,找来孙邈和雪松等人问,可都没什么好法子。
倒是永乐王府那边得知此事后,安宁郡主写了一张方子让人送了过来。
安宁郡主一开始也是怀象不好,大吐特吐,永乐王夫妇俩和周远文也是着急不已,四处找偏方。结果还真找到了一个有效的方子。
这方子不用药,只说取几样孕妇家乡之物配合着方子上的材料做成菜吃下就好。
周媛的家乡在江南,秋收后,周显瑞倒是送了不少土产来。
明励急忙叫人去找,果真找到了几样吃食。
农家收获了东西,若是吃不完,有各种法子存起来。周老婆子腌了几坛子菜和酱,还有自家晒的地瓜干、果脯干等物。
周媛用膳的时候,一见那碟子酱菜,眼睛就亮了。
夹了一块子入口,她顿时眯起了眼睛:“是阿嬷的味道。”
就着酱菜,她吃了一大碗粥,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
明励担心地守着她,见她果真没有再吐,顿时大喜,对着伺候的人吩咐道:“以后每一餐都要有这酱菜。”
几个丫鬟一直提着的心也落了地,纷纷福身应是。
“一共才三坛子酱菜,也不知道能吃多久。”周媛却有些发愁。
明励闻言,心念一动,当天就去找了周远文,让他立刻去信回老家,让人再寄一些酱菜来。
在周媛吃完第二坛酱菜时,总算是满了三个月,明励随即让人去各家各户奔走相告。得了信的人家纷纷前来道贺。
周媛身子好了些,不再吐了,便让金钏办了场赏菊宴,邀请相熟的女眷们来府。
她的几个学生们都定了亲,没有继续在女学念书,周媛去了晋地两年,和她们的关系也淡了。只有文蔓儿和钟荃来参加了赏菊宴。
见到周媛,两人很高兴。周媛问了两人学业上的事,得知两人并没有荒废,很是满意,将自己最近画的几幅画送给了她们。
两个小姑娘视若珍宝,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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