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当场砍死。
夜色还深,她却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满心满脑都在思考着要怎样解释,怎样活命。
办法一个个冒出来,又一个个被否决,到了最后,统统转化成为心痛。
银铃走了,再也不会回来,她将一个人死在这荒郊僻野里,无人知晓。
灾难比想象中来得要快,第二天拔营时,士兵就发现马车里的异常,报告给了蒙包包。
蒙包包昨夜喝了十几坛酒,宿醉未醒,因此最先来的人是脱脱儿。
梧桐已经被人带下马车,束手站在一边。
脱脱儿横了她一眼,大步走过来,打开车门往里一看,又检查了门锁,对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
“说,她往哪儿去了?”
那些人是趁夜来救人的,一夜显然走不到南疆,现在追过去,还有挽回的机会。
银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身份,众人本来打算用她牵制南疆。
现在她一走,南疆军队本就来势汹汹,越发可以肆无忌惮的放开手打了。
脱脱儿一想到计划破灭,就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这辆破马车都给踏平了!
而梧桐只是低着头,失神地看着脚下的枯草,
她脚上穿得还是阿布多给她的布鞋,早就磨破了,脚趾头露出来,冻得青紫。
“我不知道。”她说。
脱脱儿不信:“你跟她关系那样好,她去了哪里,会不告诉你?当我傻是不是?”
梧桐早已没了怒气,抬起头来麻木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把我打晕才走的,如果我知道,现在肯定也跟他们一起走了。”
脱脱儿高高的拧着眉,突兀的眉骨比山峰还要锋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拿马鞭来!”
他伸出手,士兵小跑着递上马鞭,而后恭敬的退到一边,远远的观看。
马鞭并不是一件趁手的武器,若是在战场上用它,那么不等挥出早已被乱刀砍死。
不过在审问犯人的时候,这个东西相当受追捧。
鞭子柔韧且长,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倒刺,往往一鞭子下去,就能勾走一片皮肉。
能把痛感发挥到极致,却不会伤害到性命。
梧桐也是身经百战的,深知其中的厉害,一看见就背脊发凉,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半步。
背后就是马车,无路可逃。
脱脱儿显然是玩这个的个中好手,他把鞭子理顺,狠狠地在地上抽了一下,发出簌簌的破风声。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他说:“把他们逃跑的方向告诉我。”
梧桐把嘴唇咬得发白,伸出脖子来,自暴自弃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哼哼,想得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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