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另寅立刻将此话牢记心中。
这时,两道人影同时出现在门口,一人着玄色常服,一人是白色直缀,一前一后进了正厅,就朝那明公子拱手一礼。
“见过公子。”
明公子微微颔首,解下斗篷交给车夫,直接坐在了首位上。
斗篷之下的人,似乎还是个少年。修长身姿,穿着一身银色长袍,墨色发髻上插着白玉笔簪,脸上却戴着银色的面具,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鼻子以下的地方。一双眼睛半眯着,并不看人,随意伸手一指,示意几人坐下。
“上茶。”
李管家忙躬身,吩咐墨山准备茶水。
四人饮着茶,低声说着话,而李管家早已带着那位车夫躬身后退,将人安排在一旁的偏房后,他立在院子里,警视四周。
与此同时,周媛正和纪婶在厨房忙碌。
墨山和李管家的老板李婆子站在厨房门口,等着传唤。
周媛抽空跑到门口,见到二人不由感到奇怪。
“墨山叔,你怎么不在前头伺候?这饭菜还早呢!”
“大人吩咐了,不需人伺候,这会儿只有我爹在前厅。”墨山解释道。
这几日周媛靠着可爱讨喜的性子,已经赢得李管家等人的喜爱,就连平时冰山一样冷漠的墨山,偶尔也会跟她说笑。
周媛按下心中好奇,随意聊了几句后回到厨房。
“纪婶,还有几样?”
“前菜都好了,都是凉菜,随时都能端出去。这素菜得现时做,荤菜差点火候……倒是这糕点,这样能行吗?”
纪婶还是有些担心。
周媛宽慰道:“纪婶不用担心,这些菜昨们都尝过,大家都说不错呢!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纪婶拍拍胸脯,露出一个笑容。
“真多亏了你,元元。”
周媛嘻嘻一笑,跟纪婶说了些趣事儿,消除纪婶的紧张。
正说话间,就见李婆子走了进来。
“准备开饭。”
说完,李婆子转身就走。
周媛吐了吐舌头,这李婆子的话,比墨山还少。
李婆子并非墨山的生母,年纪快有六十了,长得滚圆,有些驼背,常年低着头,也不怎么与人交流,平时就像个影子般呆在后衙,总让人忘了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墨山叔,进来吧!”
周媛喊了声,将早已准备好的四个前菜放在托盘上。
墨山进屋后,端起托盘就走,步履矫健,四个盘子叠放在托盘上稳稳当当,没有一丝摇晃。
周媛看着他离开,一转身,见纪婶已经开始做热菜,遂上前帮忙。
再说墨山,一路快步来到前厅,走近圆桌,李管家伸手拦住了他,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取来一双银筷,每样菜夹取了一点,试过后才端上圆桌。
明公子面色不变,只是多看了李管家一眼。
“这些事,让我的人做就行了。”
“公子能来此,令我这陋室蓬荜生辉,这些小事都不能做好,如何担当得起公子的嘱托?”
张另寅笑着说道,亲自给他布筷。
“这菜式倒是新奇,从未见过。老李,你们请了新厨子了?”
说话的,是那位白衫书生,他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长得清秀,却留了一簇短须,倒显得有些滑稽。
“严大人猜的不错,这菜式是厨娘纪嫂子研究的。”李管家笑眯眯地说道。
“哦?”那玄衣公子闻言也面露讶色,“伯然怎么也开始注重衣食了?拙荆来之前还提及,嫂子几次抱怨过伯然。”
张另寅哈哈大笑:“岐山取笑了。”
随即,他笑意一敛,肃然道:“此人并非寻常厨娘,乃林府旧人。”
林府旧人!
四字一出,在场三人同时面色一变。
那白衫书生东篱唰得一下站起身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此事当真?”
“确实,但她当然只是个小丫鬟,连几位主子的面都很少见,与我们所谋之事无关。”张另寅点点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激动。
“那却未必。”岐山摇头道,“当年之事发生时,我们都还年少,不知其中具体情况。但林氏几乎全族皆灭,任何一丝线索都不能放过。伯然,将那厨娘唤出来,容我仔细询问。”
张另寅有些犯难。
岐山在刑部为官,虽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但精通审讯之道,在他询问下或许真的发现什么线索。
只是,这并非他留纪嫂子在府的初衷啊!
见张另寅犹豫不决,岐山目光转向一直不曾初生的明公子。
却见明公子神色已经恢复淡然,拿起银筷夹起一块酥放进嘴里。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斯文儒雅,犹如一幅优美画卷,令人赏心悦目。
“先坐下,用完膳再说。”
明公子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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