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天,很冷。
原本冰雪覆盖下的天地该是一片宁静,然而赋城却像海水中心的旋涡一般,汹涌澎湃。
小王爷的失踪,虽说公孙展的解释是被佟太妃带走,然而有几人会信?
于是乎,容源以公孙展扣押挟持小王爷为由,调七万大军驻扎在赋城以北的百里处;公孙展以容源杀了王爷的谣言为借口,说服黎魏吴刚,也调五万大军驻扎在赋城以东百里处。
赋城内,三万仪卫司严阵以待,虽未明说是要偏向哪一派,然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自然是帮着自己的大舅哥的。
大战,一触即发。
公孙府的花园内,六角亭里,梅书亭与公孙府的主人面对而坐,中间放着一盘棋,黑白子已占据了棋盘的一半。
白雪皑皑,天气寒冷。
两人都裹着厚厚的裘衣,却还死要风度的大冷天在室外吹风。
“这一战,真的避免不了吗?”梅书亭落下一子,看向对面精明的男人。
公孙展清冷道:“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表面上看如今的局势,战争已经是不可避免,可我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我说不上来。以前的你,或许真的觊觎那个位置,但是近几年我总觉得,你没那**了。”
公孙展淡淡一笑,斜了他一眼。“敢跟我说这种话的,只怕也就你一个。”
梅书亭也一笑,“或许我的感觉是错的也不一定。所以,小王爷真的不在你手里了吗?”
“是,不在了。”
“那这一仗,打了又有什么意义?”
公孙展落下一子,深深道:“是没有意义,可姜离需要这一仗。”
梅书亭阴柔的两道眉蹙起,“什么意思?”
公孙展却是没有再会答。
梅书亭有些急了,“你和容源,你们是不是在捣什么鬼?别人不知道君悦和容源的关系,但你我是最清楚的。
我一直不相信那些谣言,容源就算想要取而代之,也不至于无情到要杀自己的妻子。他调军想要回自己的儿子,也是理所当然。
那问题又回到最初,既然你们俩水火不容,为何当初他病重时,又选择将儿子交到你手上?他就放心孩子在你手上不会出事?”
公孙展道:“那样的情况下,他没得选择不是吗?”
梅书亭还是不信,“一切看似水到渠成,合情合理,可有些细节细细推敲,总觉得怪别扭的。反正我就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公孙展不再落子,正襟危坐,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君悦常跟我说,朝堂之中,聪明人不少,可是真正精明的人,数来其实也就那么几个。梅大人算一个。你是她回到赋城后,第一个识破她女儿身的人。”
梅书亭嘴角扭了扭,“虽然是夸赞的一句话,可从她那样一个人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我不是好人’的感觉。要说真正精明的,整个赋城谁比得过你。”
他们虽是上下级,但这言语间,可没半点上下级的感觉。
公孙展挑眉,不置可否。“所以精明人,很多事情心中有数就好,不必非要寻求一个答案。等风雨退去,自然风清气朗,水落石出。若是现在你非要去找一个答案,很容易被风雨中看不见的荆棘所伤到。”
“这算是警告吗?”
“是。”
“我知道了。”
公孙展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狐裘。“有个地方,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梅书亭也跟着站起,他没有问是什么地方,反而先问:“为什么是我?”
公孙家族手底下的门客多的是,他们家做事向来少用外人,这次怎么却例外了?
公孙展走出亭子,道:“你忘了吗,你是我下属。”
“这不是理由。”梅书亭跟上,“去哪里?”
公孙展微微仰头,望着远方阴沉的天际,沉沉道:“丹僼。”
“丹僼?”梅书亭吃了一惊,“那真是很远的地方,去那做什么?探听情报吗?”
“不,是利用你的势力,营救一个人。”
“我?”梅书亭无语的笑了笑,“你们公孙家都救不了的人,我有什么办法。再说...”
他忽而笑容凝固,一双阴柔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上司。“难道是...”
公孙展没有回应,一双狐狸状的眼睛遥望着远方。似乎望得久了,便能将那天际看穿,然后看见那想见之人。
君悦,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为何至今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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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寒风凛冽。
“主子,你说王爷真的需要我们去救吗?”
含香殿中,非白拿着一根白烛,正在一一点过灯架上的灯盏,问向跪坐在书案前的主子。
殿外雪落无声。
殿内静谧,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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