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马蹄岌岌。
出城,往东再行五里,经过一个小镇,再行不到二里,便到了一个小村子。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住着十几户人家。因为这村子里的人家大多姓葛,所以便简而又简的就叫葛家村。
在过去,村子一直是以种地为生,祖祖辈辈靠天吃饭。然而就在几年以前,村子里来了三个姓伏的兄弟。有点小钱,一出手就买了十几亩地,很快的就盖起了村子里最好的房子,挖了井水。
房子建好后,他们就把老母亲接了过来。三个儿子十分孝顺,无不听话,对这位母亲是言听计从,毕恭毕敬。
村子里人好奇,便问:“看你们也像是有钱的人家,怎么不直接到镇上或者城里去住,偏要到这穷乡僻壤来建新房?”
老母亲就解释说:“前些年老伴走了,城里虽然有房子,几个孩子媳妇也孝顺,可到底我一个老人,跟他们住也不自在。再说,我原也是庄稼人出身,镇上城里啊都太闹,我一个老婆子还是喜欢清静。”
村里人是又嫉妒又羡慕。
他们奋斗了祖祖辈辈,也不能在城里有个一席之地。她倒好,有清福也不懂得享受。
看她虽上了些年纪,却保养得极好,珠圆玉润福贵之相,一双手又白又静。跟五十几岁的同龄人相比,她看起来就是个四十出头的贵妇人。
“那你为什么选我们村呢?”村人又好奇。
老母亲便道:“我找风水大师看过,说你们这村子是块风水宝地,不仅能聚宝招财,达官富贵,还能保人平安长寿,是有真神庇护的。”
村人听后一阵嘘嘘,他们祖祖辈辈都不知道住了几十代了,也没看出哪好了,更别说宝啊官啊什么的。最大的官也就是里正,还是村民举荐的。
村民不信,只当是这老母亲有钱没处花找了个假道士被骗了。
然而不过第二年,这个村子就真的出现了转机。
首先是这新搬来的一家子开起了一个炭窑,专门烧炭的。炭这东西,一到了冬天销量就特别大,镇里城里的富贵人家都要用。村人们受雇佣烧炭,工资月结,渐渐的富裕了起来。
村人们对这一家子顿生好感,讨好巴结。
后来,这家人也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让村子里的青壮年都能在衙门里谋到了差事。虽然是些衙役收敛尸体的活,但到底也跟官挨了边。
这有了钱,不就是可以让孩子读书;挨了官的边,那不就是人脉了嘛!达官富贵,还不是指日可待。
村人们对这一家子更加的敬畏。要不是来了这么个贵人,他们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发现自己住的地方是块风水宝地呢!
这一家子就是葛家村的福星,也都能干,如果不是老母亲坚持不管事,三个儿子又都经常住在城里,那里正的位置早就是他们家的了。
但他们家也很神秘,老母亲深居简出,家里也从不让外人进去,说是不习惯陌生人进入。主事的是三个儿子派来的几个丫鬟,三个儿子久不久就回来视察一下炭窑,查一下账簿,看一下母亲。至于她的三个媳妇,那是见也没见过。
只听说三个儿子在城里都各有生意,但具体是做什么的,却又不知道。不过他们也不在乎,眼前的利益,暂且还能满足他们的**。
他们很聪明的,不将这家人和村里的事往外说,不然每个村子都来向老母亲讨教,也开起了炭窑,那他们的钱不就被分走了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无论大小。
村子里有条河流经过,河上有座木桥。木桥边上立着一根杆子,杆子顶端挂着两盏连串的风灯。
风灯被绳子绑着固定在杆子上,所以就算风再大,它也不会摇晃半点。风灯上头有扎着结实的伞状稻草遮着,避免风灯被雨淋湿。
所以虽然雨很大,但烛火却还能安静的烧着,映着雨滴分外晶莹,照出下面模模糊糊的木桥。
过了木桥,才算是真正的葛家村
今夜风大雨大,村人们吃过饭后,便早早的数了钱睡觉。
君悦披着蓑衣,骑着马立于桥头,遥望着前方的黑夜中,唯一廊前有灯光的一家。
“主上,就是那一家。”房氐指着前方道。
君悦没有应答,不用他说,她也知道。
普通的人家,是烧不起蜡烛的,一般烧的是煤油灯。即便是煤油灯,也十分节约,晚上睡觉后就灭了。而还能在夜里点蜡烛的、只为了放在廊下美观的,只能是有钱人。
“走。”她策马缓缓踏上了那座木桥,一直到那户亮着风灯的人家家门前。
流光上前,扣了门扉。
“主上。”房氐眸光寒冷,紧盯着那扇门扉,一臂拦在了她前面。“有杀气。”
黑暗,雨夜,最适合杀人。
君悦一动不动,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那扇门扉。不一会,门扉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双十年纪的丫鬟来。
丫鬟双手握紧了手里的雨伞,免得被风刮了。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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