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言一出,即点名了自己以当事人的身份参议太子立妃一事,又点名了自己作为大晋储君为国事思虑之心,司马遹言辞锋利又条理分明,不少下首所站的官员已经是暗暗开始点头附议。
这次太子立妃一事,不少官员都未曾于事先得到任何消息,分明就是贾后临时起意。
更荒唐的是,就在刚才贾后竟然听信贾谧一面之词,让自己的侄儿截了太子的胡,因此这朝堂之上,皇后刚要准备下旨,便已经沸反盈天,反对的声势之大,便连最上首的贾后也隐隐有弹压不住之势。
如今太子的到来,不啻火上浇了一把热油,众官屏息翘首,此刻大堂之内,静的便连掉下一根针也能闻听的见。
最上首的惠帝微微偏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自己的皇后,贾后轻拍了一下惠帝的背,这才使得有些不安的惠帝镇静了下来,他有些口吃的弱弱说道:“皇后不是代朕已经明发了旨意吗?”
“父皇,敢问父皇为儿臣定的是哪家的女子?”
司马遹虽然不忍心逼迫自己有些弱智的父亲,可是自己既然来了,那么不将眼前这汪水搅浑,只怕便要忍辱吞下这口恶气,而他本人以及司马皇族的脸面自然也丢尽了。
“是,是……”惠帝扭捏着答不上来,一旁的贾后冷冷一笑,“是中书令王衍家的次女王慧凤,怎么?莫非太子觉得有不妥之处?”
“不妥,而且是大大的不妥。恐怕陛下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满朝文武甚至连街边的乞丐都知道将要给太子当妃子的是王家长女,可谁能想到就凭小人一面之词就要改立她人,传扬出去朝廷脸面何在?我司马皇族的脸面何在?一个小小的外戚之子竟然敢抢太子妃,将来他是不是还要抢我大晋的江山社稷?”
“宗正何在?”司马遹不管脸色苍白的贾后诸人,突然冷声问道,在他冷冷的目光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了出来,神色有些惶恐的站出列向太子见礼:“臣宗正卿司马曜,参见太子殿下。”
“哼!你这个宗正是怎么当的?岂能容忍他人如此欺凌皇家?身为皇家族长,你竟然躲在一边一言不发,简直丢尽了我们司马家的脸面。我司马家不发威,有些人就要当我们是病猫啊,任何阿猫阿狗都敢站在朝堂上大发厥词!看来本宫要请各位皇叔入朝辅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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