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走, 让军子和华子往送你, 你顺便陪他们往县里的废品站, 看看有没有军子要的课本,”晚饭后,陈春红和自家男人商量,“找到书,你把他们送上从县里回来的班车,班车上的售票员骆大姐,我和她上次见过一面, 是个爽利人,你可以把孩子托付给她照看,到了公社,军子就知道怎么回了。”
当然, 不能让人白帮忙照看。
陈春红心里开端揣摩着, 送点什么东西,正好借着这个由头, 往攀一下交情, 怎么说,人家都是城里人,吃着国家粮, 假如能攀上交情,也不在乎送出的一点东西,就算攀不上,托人照看孩子, 看在东西的份上,也可以让对方多尽一份心。
“媳妇,不……不用他们送了。”刘春生迟疑了许久,才开口,他实在是怕了大儿子,恨不得躲他远远的才好。
这几日,在家里,他又差点被弄得有点神经质了,吃饭喝水睡觉,都得警惕翼翼的,大儿子甚至二儿子递过来的吃食,他都不敢接,就这样警惕了,还是会时不时中招,譬如看到大儿子倒水给媳妇喝,他赶紧自己往倒陶罐里的水,媳妇喝了没事,他喝的水,就是苦的辣的等奇怪的味道。
现在他只敢拿葫芦瓢舀大水缸里的水喝。
唯一庆幸的,是这回,大儿子没像上辈子似的,不知不觉给他下泻药。
浑然不知,要是大儿子刘军知道他的侥幸,必定会无比鄙视:当然想过,只是考虑到下泻药,会拉得人浑身无力,现在还指看着他多赚工分,跟什么过不往,都不能跟工分过不往,工分关系到年中分粮。
“什么不用他们送,让他们往,可不是为了单单送你,重点是你陪着军子往找课本,你把他书烧了,总得赔他一套。”陈春红没好气看了眼自家男人。
这几日,他们父子俩的过招,一开端没明确,后面次数多了,她也看出明堂来了,只是这件事,蓝本就是孩子他爸理亏,做的蠢事,她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往理会,总得让大儿子把气出了,让孩子他爸长长记性。
“那要不你随着一起往……”
“别说蠢话了,我还要上工,双抢这段时间,是不能请假的。”陈春红说道,要是可以,她倒是想请假,休息一两天,连着七八天头顶烈阳,脚泡泥水,劳动强度非常大,这些年和胡老太斗法,她是能偷懒就偷懒的,已经有七八年时间,没干过这么累的农活了。
几天下来,腰酸背痛的,浑身不舒服。
刘春生有些诧异,时间太过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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