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击掌为誓（2/2）

张让这么一说，张奉眼中闪过怀疑，曹操却是略有所思。

吕布哈哈一笑，说：“阉党，我奉董公之命，戍守皇城，你等叛贼想要挟持陈留王出京，抓拿你们不过是我的职责，何来做样子一说？”

张让挑了挑嘴角，不过看起来不像是笑，由于笑的十分没有诚意，淡淡的说：“吕都尉身为董公义子，亲厚非同一般，董公又令吕都尉执掌皇城羽林军，但放眼看往，这里的兵马……太少了一些，而且没有一个羽林军。”

张让这么一说，吕布的笑脸就凝固住了，眯着眼睛往看张让，眼神里多了一丝顽味，道：“你可持续说下往。”

吕布这话的意思，显然是默认了张让的说法。

固然吕布带兵包围了他们，但是看这些兵马的穿着，没有一个是羽林军，没有一个是董卓的兵马，若张让没有看错，都是吕布的亲信。

张让举起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下，在暗淡的月光下，他的手掌显得纤细无比，仿佛十分软弱娇气，却又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坚韧之感。

张让说：“第二，吕都尉自己也说过，方才手下留情了，但并不是由于曹校尉有伤在先，吕都尉才手下留情的，而是故意手下放水，对么？”

吕布仍然没有答复张让，但是眼睛里的顽味慢慢扩大了，重复说：“你可持续说下往。”

张让举起三根手指，说：“第三……吕都尉也不见得对董公，如何忠心，对么？”

忠心都是相对的，就像伯乐和千里马一样，假如无有伯乐，千里马没人认识，也不会被称作千里马。

董卓残暴冷淡，可以说是毫无人性，不但弑杀天子，对百姓冷血之至，实在对他的部下也十分之冷血，董卓并不信任吕布，一旦吕布出错，或者稍有不慎得罪了董卓，董卓从来都是拔剑便砍。

董卓不信任吕布，吕布自然也不会忠心于董卓。

吕布的确杀了他的义父丁原，赞助董卓夺得雒阳兵权，但并非由于吕布想要认贼作父，想要忠心董卓。

实在简略来说，四个字就可以概括吕布认贼作父的理由——大势所趋。

董卓进京，连太傅、袁绍、鲍信等等这样资格深厚，手握重兵的元老都畏惧董卓，吕布当时不过一个都尉，如何能起兵反抗董卓？

就算吕布不杀丁原，自会有其他人为董卓代劳，到那时候，除了丁原，连带吕布和他手下出身进逝世的亲信都要连坐。

既然必定要有人做这个刽子手，吕布又是个野心勃勃，不甘平常的人，一心想要爬上顶真个人，自然而然便做了这个注定的刽子手。

因此张让说的没错，吕布并不虔诚。

吕布依旧没说话，眯着眼睛看着张让，眼神看不出是欢心，还是恼怒。

张让凝视着吕布的眼力，毫无回避，说：“既然如此，吕都尉开价罢，如何才干放我等离开雒阳。”

吕布低笑一声，说：“你倒是个爽直人。”

他说着，忽然松了口吻，说：“我可以放你们离开雒阳，董卓往寻宝躲还未回来，如今你们出京是最便宜稳妥的，只有一个条件。”

曹操眯着眼睛道：“是何条件？”

吕布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脸，说：“这个条件，曹校尉答应不来，只有张让可以答应。”

曹操生性多疑，只怕吕布说要瓜分宝躲，哪知道吕布幽幽的道：“布只想讨要张让的一个人情。”

“人情？”

张让还未惊奇，曹操倒是有些惊奇。

吕布点头说：“不错，便是人情。有朝一日，若轮到这个人情，布自会开口……击掌为誓。”

曹操心中冷笑一声，这人情和狮子大开口也没什么差别了，只是现在未说明确，不过眼下也没有旁的措施，若是董卓回来，他们更不好脱身。

张让没说话，翻身下马走到吕布眼前，主动抬起自己的右手，垂直举在吕布眼前。

吕布见他如此爽直，笑了一声，“啪！”的一下拍在张让掌心，随即握住张让的手掌，说：“一言为定。”

张让很冷淡的重复说：“一言为定。”

吕布与张让击掌盟约，立即翻身上马，扫了一眼众人，说：“本日出京，好自为之！正好布也很怀疑，这天下……到底是董卓称雄，还是你曹操可期，别过了。”

他说着，一手拉住马缰，一手横戟在身前，还对张让微微抱拳，随即拨转马头，喝令黑甲收兵。

吕布骑着马超出上东门的时候，正好瞥见了钉在城门上的袖箭，顺手“啪！”的拔下来，居高临下的骑马途经张奉，微微垂头。

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你的厚礼，布便收下了。”

他说着，竟将那袖箭收进怀中，扬鞭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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