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怜悯的麻痹怪物,他和张让一样,根本领会不到任何情绪,自然不能懂得旁人的苦楚,杀人犹似切瓜一般。
张让虽“浴火重生”,却重生在这样的大宦官身上,他们不止姓名一模一样,脸长得一模一样,连缺乏感知这个方面,也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因此张让自然领会不到奢看已久的情绪。
张让有些恍然大悟,看来奢看的确就是奢看,老天爷和自己开了一个顽笑,纵使给了自己新生的机会,却没有满足张让所有的奢看……
张让淡淡的看着士兵,士兵似乎被他木然的眼神激怒了,十分激动的说:“当年你这个阉党搞出那么大仗势的军需钱和修宫室钱,责令每一个上任的官员必须捐钱才可以赴任,大小数额还有规矩,巨鹿太守由于清廉,根本拿不出三百万两的宫室钱,也不愿搜刮当地的民脂民膏,提出辞官又被你巧言令色的驳回,最后竟只得吞药自杀,逝世在了孟津,你可知道?!”
张让听他细细的说来,这才稍微有了一些印象,他记得以前看过一些史料,说十常侍买官卖爵,十分猖狂,所有上任升迁的人,必须拿出孝敬的钱来,这些钱都冠着堂而皇之的名头,假如有拿不出钱的大臣,很可能会被十常侍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自杀。
巨鹿郡太守自杀之后,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汉灵帝也就是已经驾崩的先帝也有所耳闻,而汉灵帝不但没有治罪十常侍,只是招来十常侍询问情况。
当时的十常侍之首,大宦官张让对巨鹿郡太守的逝世根本没有一丝歉疚,反而跪下来哭诉,说是有人诟病自己,固然自己没有罪过,但是为了人主,愿意散尽家财来堵住党人的悠悠众口。
汉灵帝一听,果然信认为真,还夸赞了张让的忠心,没有责备一句话,巨鹿郡太守的事情就算是揭过往了,自此没有了下文。
张让仍然席地坐着,淡淡的看着烂成一片的饭食,漆黑的眼睛里不见波涛,过了片刻,喃喃的低声说:“本来……是我的过失。”
士兵恶狠狠的瞪着张让,说:“阉党,你不必惺惺作态!你杀人如麻,暴虐成性,落得本日下场认真是大快人心!大人您放心好了,董公已经全权授命卑将负责您的饮食,不消几日,大人便可以……往见先帝效忠了!”
他说罢了,“嘭!”一声,直接撞门离开了温德殿。
那士兵离开之后,便没有人再进来,夜深的透了,自从北邙山小平津连夜赶回来,张让又一日没吃东西,滴水未进,他身子本就衰弱,此时更是衰弱到了极点。
床榻就在旁边,只要走几步就能过往,但是张让感到身上的铁链比山还要沉重,身上也累的疲软,根本不想转动一下,他慢慢卧在地上,安静的盯着温德殿的殿门。
“吱呀——”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翻窗窜了进来,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笑意,说:“想我不曾?”
张让定眼一看,竟然是曹操。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诧异。
曹操进来,悄声来到张让身边,看了一眼满地的饭食,忍不住“啧啧”两声,说:“不过一日未见,你如何混成这般?”
他说着,伸手搂住张让脖颈,将他半扶起来,打开带来的水囊,将水喂给张让喝了一些。
张让滴水未进,已经渴的厉害,若是一般人,或许还未感到如何,但张让身子羸弱,一日不喝水已经脱力。
如今喝了一些水,终于才感到全部人活了过来,渐渐苏醒一些。
曹操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累赘,解开是几张干饼子,他把饼子拿出来,放在张让眼前晃了晃,笑着说:“你别看它其貌不扬,但是金玉其中……”
他说着,掰开干饼子,里面竟然夹着肉,还加了不少。
张让固然没有情绪,但是基础的渴和饿,还有一些生理需求还是能领会到的,别说是肉了,就算闻到干饼子的味道,都感到喷香无比。
张让的喉咙轻轻发抖了一下,他的脖颈细白,基础没什么凸出的喉结,轻轻转动了一下,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角。
曹操见他的小动作,便知道张让是饿极了,凑过往低声笑着说:“你只要告诉我,你搜刮来的那些宝躲在哪里,我便给你食,可好?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曹操本就生得高大英俊,他笑起来异常诚恳,说的深情款款,信誓旦旦,固然明显是哄骗,但莫名有一阵让人深信不疑的错觉。
张让看了一眼饼子,又看了一眼曹操,很直白的说:“我说我没有钱,你信不信?”
曹操立即板起脸来,翻脸比翻书还快,说:“不信。”
张让稍微的叹了口吻,他就知道,曹操确定不信。
毕竟张让顶着的这个躯壳,可是鼎鼎大名的大宦官,十句话九句都是假的,还剩一句谄谀,曹操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信任张让?
张让依然说:“我真的没有宝躲。”
曹操挑唇冷笑一声,说:“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让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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