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的事情多想无益,暮九歌却由不得有人对自己下了黑手后逍远快活。
调匀气味,暮九歌皱了眉头,她身上连个趁手的兵器也没有,金鞭会裸露身份,自然不能应用。
身旁男子见她皱眉,微微笑着自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往。
“多谢。”暮九歌将匕首在掌中抛了抛,拔出鞘来,刃上冷光闪过,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冷肃。
四下逡巡一周,暮九歌在崖边捡采了几株花草,用石头敲碎了,一点点涂在刀刃上。
苏摇曳自负美貌妖娆,元力尽世,玄阴掌出神进化。之前暮九歌就是被她用这路掌法打下了山崖。可若是这美人儿断了一臂,再使不出那样阴毒的掌法,是不是还能保持那高高在上的自负自负呢?
暮九歌嘴角噙着冷冽快意的笑,细细的将匕首涂了一层又一层。
男子抱臂静静看着,眼力中擦过一丝赞美笑意。
见暮九歌收拾停当,他才淡笑着开口,“苏摇曳借口与你姐妹情深,住进了你的营帐,而且,”他面容上闪过一丝戏谑笑意,“此刻众人当你仍然被关在岩穴,还在大殿商议如何处理你。你可以先埋伏进往。”
暮九歌一怔,随即想到苏摇曳定是想在自己帐中寻找法诀或是与沧凛霄有关的东西,忍不住冷哼一声。
“你是怎么知龗道的?”暮九歌怀疑的看着男子,“你知龗道我是谁?”
“阑华国鼎鼎的笨拙小姐,越国公府暮世子的妹妹,暮九歌。”男子笑意深深,柳絮般荡过心头,刹那如春回大地,冰消雪融。
“你认识我哥?”听他竟然说出兄长的名字,暮九歌收回已经迈出的脚步,斜眼看着男子,“你是谁?”
“我叫北觉泱,你应当叫我北叔。”北觉泱轻轻颔首,侧首递给暮九歌一个饱含笑意的眼神。
“北觉泱?”暮九歌将这个名字放在舌尖饶了一圈,隐隐有些熟悉,似在哪里听过。他与暮惊濯相识,想必是暮九歌听兄长提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只得点点头,转身离开之际唤了一声,任稍显清浅的语调飞散在夜风里。
“北叔。”
火红色的身影渐渐消散在起伏的山峦间,背后,北觉泱长身玉立,微笑着凝视她远往的背影。
他宽广的袍袖随着大风鼓荡起来,闪着亮银色熠熠清辉。
转身间,那个敢爱敢恨、果断爽利的女子纨绔张扬的背影已经完整吞没在了夜色里。她毫无半分迟疑与迟疑,携着一身决尽杀气,转回带给她凌辱与伤害的人眼前,筹备着,一刀了断。
哀悯不是毫无原则的纵容,阴险狡猾之辈,须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久,北觉泱唇边逸出一声轻叹,淡淡消散于迤逦夜风里。
“暮九歌狂妄放纵打伤了摇曳小姐惊扰圣驾,如今若将其轻易放过,摇曳小姐公平何在?圣上龙威何在?”
“摇曳是老夫女儿,看在亡故的越国公面子上,我们苏家可以不作计较,只是还须请暮九歌出来给摇曳一个交代才行!”
松脂灯照亮了全部营帐,一众大臣面色深重,几番游说想将让暮惊濯将暮九歌交出来,谁知暮惊濯却始终八风不动不肯松口。一直切磋了几日,夜色深浓一众大臣也迟迟不肯散往,滞留这殿中相持。
“暮九歌与苏摇曳比试惊扰了圣驾,如今正在思过之中,不便出面……”
争吵还在持续,帐门处碧影一闪,苏摇曳走了进来。
她与暮九歌一战之后,三日未曾出门。暮惊濯今见她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倒也没有什么不妥,想来当日受惊并不是很重。
苏摇曳神态自若,面色如常,可是暮惊濯却感到她安静的眉宇之间,隐含着一抹戾气。顿时心中一凛,难道……是来讨要公平?
“各位大人,”苏摇曳却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密林里深凉刺骨的幽潭,“阿九妹妹不过无心之失,如今也已静处思过,大人们莫要与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她面带微笑,优雅慷慨,“况且狩猎结束,圣驾不日便要回京,此事不若就此作罢,不必再提了。”
大臣们闻言都怔了一怔,随即轻松的笑了起来。他们之所以紧咬不放,也是看在苏摇曳并苏丞相的面子上。如今苏摇曳自己都不追究了,他们自然不用持续找暮九歌的麻烦。
“啊哈龗哈,苏小姐胸怀宽广,有容人之量,实为青年一辈榜样……”
“确实,确实,虎父无犬女……”
赞美声声,苏摇曳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不容察觉的冰冷弧度。不追究?想必那性格大变的臭丫头已经成了崖底碎尸。
夜深露重,大臣们纷纷摆步离开,暮惊濯傲立于庭,眼力中却暗躲怀疑。
苏摇曳性格温婉贤淑,与一众同龄男女皆相处甚好,之前与暮九歌也算交好,如今阿九虽失手将她打伤,她不计前嫌也可懂得,只是因何她今晚面带戾煞,与以往神情大相径庭?
“太子殿下,此事,你感到如何?”半晌,暮惊濯缓缓看向坐在一边,始终没有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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