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低醇带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听上往带着几分愉悦,暮九歌怔了一瞬,才恍然想起来之前在那个危难逃生的途中,她竟然就在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怀中睡着了。
她平日虽有些懒惰,但这样于陌生人眼前尽不设防的睡着——还是第一次。
窘然笑笑,暮九歌转头回想,创造自己处身之处极为奇特,山谷狭窄,两侧山体雄壮笔挺,视之巍峨凛立之气迎面扑来。两面皆山,侧面平地空旷延展,一方开阔深崖,更显视野明朗开阔。而那周身低浮的祥云,更是飘然胜似仙境。
真不知他如何竟寻得这种妙处。
北觉泱依旧是昨日那身优雅长衫,素白的云锦袍子上染着零碎污渍,因一夜奔袭而稍显混乱。然而这人心胸天成,这狼狈衣衫不但没有遮蔽他卓然风华,反倒平白更增长几分颓然飘逸的韵致来。
这般,倒是更符合他风骚恣意的世家子弟,多了几分烟火气。
他自暮九歌身后缓缓步来,姿势悠然,手中提着两尾已收拾干净的银鲤,笑吟吟看她。见暮九歌看见自己手中之物吞吞口水,眼中明光大亮。
“嘿!哪里来的?”暮九歌四下看看,未曾创造有水流湖泊。
“山那侧有眼冷泉,不宜沐浴,这鱼倒是肥硕。”北觉泱委曲勾了下唇角,显然无法沐浴让他十分不能忍耐。
暮九歌看看自己脏兮兮褴褛烂已经被污泥和血渍浸染的看不出样子容貌的衣物,翻个白眼,不说话。
她伸手延展元力想要将鱼接过来,然而,试了几次,却创造自己的元力竟然一点儿也使不出来了!
心中悚然一惊,想了想,暮九歌转头看着北觉泱,目露怀疑。
不动声色的瞧着那已然被收拾干净筹备烤来吃的锦鲤,北觉泱脸色坦然自若,笑意微微看向暮九歌,“创造了?”
暮九歌怔了怔,隐约想起来什么,心中不由得生出些微的窒闷,蹙了蹙眉尖,“这就是你说的副作用?”
北觉泱面上有难忍的笑意,他俯身在她近前,微微垂着头,纤细稠密的长睫将那深奥幽黑的眼珠遮挡住,“嗯。这是其中一个。”
“其中一个?”暮九歌瞠目,“还有?”
“金丹的真力与你体内元力攻伐,某些时候……嗯……你会有与男子亲近的激动。”
“嗄!!!”
暮九歌的脸色“腾”一下好似着了火。
见她窘迫,北觉泱闲闲坐回椅中,眸中笑意难掩,“别担心,发作起来我会帮你压抑。”
暮九歌满心为难,有与男子亲近的激动……岂不是如同中了媚术?想了想,随即发觉多想无益,强自镇定的潇洒一笑,“嗯,有北叔帮我,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你这么信任我,自然不能叫你扫兴。”北觉泱淡淡一笑,低醇清冽,仿佛山间清泉发出潺潺水声,他靠近暮九歌身侧,俯身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却又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
头顶上有动人的低笑声传来,随着鼻端泛起轻淡的清冽冷香,暮九歌感受到他胸膛微微的震动。
“即便倒是压抑不住,我亲身救了你便好。”
亲身?
……
暮九歌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那个一派认真严正样子容貌的人,忍不住翻个白眼。
他知不知龗道什么叫做,“谦谦君子”、“非礼勿言”?
暮九歌深吸一口吻,微不可察的动出发子,将自己从那个热和而魅惑的胸膛中拽出来,她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老僧进定一般严谨恭肃,不往看那双含情带笑的黑眸。这人有着一双星光般残暴美酒般温醇春阳般煦热的眼珠,那尽世的风华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由不得人拒尽。
然而,暮九歌知龗道,这男人身为阑华最特别的端王世子,地位尊崇华贵优雅,哪里会这般轻易因她一个凡俗女子进了心动了情?他一直开着狎昵暧昧的玩笑,眸中却清楚明锐一如月光朗朗。暮九歌刚刚受到了被背叛的教训,怎能在这温情美色上再跌倒?
暮九歌轻盈的旋了个身,安全的退出了北觉泱的怀抱,从石上翻身坐起,立时向一边侧身躲往。
北觉泱面不改色的轻拂衣袖,翻身便上了大石,手一伸又要往拉暮九歌,淡色大袖悠悠飘过,带出一色浅白的迷离。
暮九歌及时躲过往,顺手抓过银鲤,看也不看向北觉泱抛往,看他恼怒来接,她已经大龗笑着跑开,“我往捡柴。”
暮九歌很快将柴捡了回来,不出所料这堂堂世子爷不会烤鱼,暮九歌自然也不会,不过好在鱼味鲜美,两人胡乱将鱼烤了,分而食之。暮九歌便打坐练功。她现在身上的元力尚未完整吸收融合,再加上金丹带来的副作用,昨夜拼杀的疲惫……身材早已经乱七八糟,必须尽快恢复。
这一练,便是一整天。越到最龗后,暮九歌只感到浑身似乎浸泡在温泉酒池一般,那般舒适的圆融与热,丹田气海满盈回旋,浑身气力开端回笼的澎湃,都让她感到万分的熟悉与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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