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好好的一份报纸,被他弄得面目全非,低俗不堪,这样的文章我看了都脸红,他们还敢写出来登在报纸上,真不知羞耻!”石公馆书房里,花海棠手里拿份新改版的报纸,坐在书桌旁看着,早已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叶萍满面通红,神情难堪地说:“七妈,小川太不像话了,好好的一份《晨报》,现在连街头低级趣味的庸俗小报都不如了,你要好好说说他!”花海棠生气地说:“我说的话他能听吗?他现在可是堂堂的《晨报》总理,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听进去我说的话吗?”叶萍一怔:“可是……他这么下去,怎么办呀?”
花海棠满脸不悦地瞪眼说:“你不是他的妻子吗,你不是他最爱的人吗?你为什么不去说他,你有文化也有知识,应该好好跟他讲讲道理,叫他不要这么一意孤行,自毁前程!”叶萍委屈地说:“七妈,其实……我没少说他!可是,他现在整天不见人影,我连面也见不着,想说他也没有机会呀!”
花海棠一惊:“怎么,他现在连家也不回了吗?”叶萍嗫嚅说:“是……他很少回家,常常夜不归宿……”花海棠惊愕地说:“啊,这还得了,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柳绿、桃红,待会儿少爷若回来,你立刻叫他到我这里来!”
一段时间过去了,石世禄须发上的鞋油已经洗去,仍露出了一头如霜的斑斑鬓发,正在外厅的沙发上,戴副老花眼镜拿份报纸看着。
荷香和梅莹双双伫立门边侍候,见花海棠款款走了进来,连忙叫道:“七姨太,你好!”
石世禄则眼睛离开报纸,抬起头来,透过眼镜的缝隙,茫然地望着花海棠。
花海棠招呼道:“哟,司令也在看报纸呀!怎么样,你那儿子有出息吧,一上台就把报纸改成这种花花草草的东西,你也不怕弄脏你的眼睛?”石世禄放下报纸,生气地说:“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他怎么把报纸弄成这样,乱七八糟的,简直不堪入目!”花海棠嘲弄地说:“哎,这不是你的意思吗?你叫他避开政治,要风花雪月,他弄出这种黄色小报来,不正好趁了你的心吗?”石世禄瞪眼道:“胡说!我是叫他远离政治,贴近社会,可以弄点风花雪月,点缀一下,并没有叫他搞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
“政治和社会是有紧密联系的,离开了政治,哪有单独存在的社会呀!”花海棠苦笑着说道:“司令,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儿子实在不是办报的料,而你非要把他推到那个位置上去,长此以往,这张报纸非毁了不可!”
石世禄惊疑不定望着花海棠:“这……事已至此,你说该怎么办?”
花海棠郑重其事地说:“小川不适合当这个报馆总理,他在那个位置上无所适从,整天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你如果为报纸和小川着想,应该把钱乾文和黄炎成请回来,让他们改革整顿,重整旗鼓!”
石世禄一愣,慌忙说:“不,不,不行,绝对不行!这事非同儿戏,我刚把小川推上去,屁股还没坐热,马上又把他撤换掉,这么做不仅要把事情搞乱,也让别人看了笑话!”
“噢,你回来了,这些天在忙些什么呢,连家也顾不上回?”夜深人静时分,花海棠独坐书房,正捧书而读,听得楼板上脚步传来,连忙坐正身子,见石小川叫了一声“七妈”走进门来,面无表情地问道。
石小川心虚地怔忡了一下:“这……我……”花海棠冷笑一声:“哼,你回答不上来,还是我帮你说了吧!我知道这些日子里你出入灯红酒绿的场所,整天呼朋邀友,觥筹交错,大肆宴请,忙得不可开交,身边或许还有姐儿妹儿陪着,让你飘飘欲仙,醉生梦死,乐不思蜀了!”石小川连忙分辨:“不,不,报馆的事儿忙,我有些应酬,所以……”
花海棠脸色一沉,严厉地斥道:“不要狡辩了,报馆的事儿再多,能忙得你连回家睡觉的时间也没有吗?”
石小川脸一红,不敢再吱声。
“我是你七妈,我知道你的秉性,你什么也别想瞒过我的眼睛!但我不管你怎么胡闹,你都必须对得起叶萍和孩子,也多少要给我和你父亲留点体面!”花海棠声色俱厉地说着,把一份报纸推到石小川跟前:“看看吧,这是什么东西?”
石小川接过报纸一看,疑惑地说:“这……这不是我们的报纸吗?”
花海棠审视着问:“你看过这报纸吗?”
石小川慌乱地说:“没……没有……”
花海棠不屑地笑笑:“笑话!身为报馆总理,你竟然不看自己的报纸?”石小川分辨说:“七妈,我事儿多,顾不上。再说,凭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花海棠愠恼说:“你把《晨报》都改成街头的黄色小报了,你还敢说你看不出什么名堂?”
石小川慌忙说:“不,不是这样的!中央调查科要我们风花雪月,避开政治,不要与政府唱反调,他们就不封堵我们,为增加发行量,所以我们……”花海棠冷冷地说:“你们发行量上去了吗?”石小川惴惴不安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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