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棠一愕:“柳绿,没想到你这么深明大义!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柳绿扑闪眼睛说:“我早就听说 领导的红军是一支为老百姓打天下的队伍,他们打土豪分田地,反对国民党政府,为的都是穷苦老百姓!”花海棠欣慰地笑笑:“好,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你跟我在一起,我们相依为命,等着成义他们回来!”
东方欲晓,晨曦微露。
钱乾武迎着晨曦,在花园里练拳习武,花海棠从楼里袅袅婷婷地出来,伫足后花园的花树丛中,静静地看了一会,笑吟吟地走上前去。
“乾武,起这么早呀?”
“太太也早!”
“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是啊,想着就要去江西了,心里有许多事情老是翻来覆去地想,一晚上没睡安稳。”
“惦记着家小,有点放心不下吧?”
钱乾武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瞒你说,还真有点放心不下,孩子们还小,春妮又不能出去工作,要抚养几个小孩谈何容易,以后他们的日子肯定艰难……”花海棠安慰说:“这事你不用想的太多,以后你的一家子有我呢,我决不会让他们冻着饿着,你尽管放心!”
钱乾武忐忑不安地说:“只是……经历了这么一场,你自己也不容易……”花海棠微微一笑:“那没什么,我不是还有一点家产和一张报纸吗?经济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我还是你们的嫂子呢,无论如何也应当把一家子人的生活重担扛起来……”
山深林密,峰峦叠嶂,黄花遍地,衰草连天。
“大叔,这是什么地方?”花海棠一身农妇装扮,与钱乾武、陶成义、洪小鹏一起,跟着一位作向导的村民在深山峡谷里穿行,气喘吁吁地问道。
向导说:“这边是天马山,那边是集庆山,我们现在两山之间的峡谷之中。”花海棠环顾左右说:“我看这地方清幽僻静,人迹罕至,倒是安葬乾文的理想之所,你们觉得怎么样?”钱乾武说:“我觉得这地方很清静,不如就在这里择地筑穴,安葬我哥!”
花海棠目视陶成义和洪小鹏:“成义、小鹏,你们看呢?”陶成义说:“我看也很好,只是离风景区远了点……”洪小鹏说:“远离风景区不容易被发现,那才安全!”
花海棠满意地说:“对,这里已是西湖深处,远离景区,风景秀郁,山水尤美,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墓地就定在这里罢。”向导问道:“太太,要不要请风水先生前来看看呢?”花海棠告诫说:“不用!我们悄悄筑穴,秘密下葬,不许声张,谨防外泄!
“这么说……钱乾武他们早已潜往杭州了……”情报组长和另两个特务站立在办公桌前,在向徐恩曾汇报侦查情况,徐恩曾不禁目瞪口呆。
一特务报告说:“是,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钱乾武他们在半月前从殡仪馆取走了钱乾文的灵柩,悄悄运往杭州……”徐恩曾吃惊地说:“半个月前……不就是赵组长他们遇害的日子吗?”情报组长说:“对!据我们分析,那天晚上钱乾武他们运送灵柩去杭州,正好碰上赵组长带人到关卡检查,也许是赵组长认出了他们,双方发生激烈冲突。于是,钱乾武他们打死了赵组长和我们的几个弟兄,连夜潜往杭州。”
徐恩曾悚然地说:“这样的话,那天花海棠就是去杭州与他们会合的?”情报组长说:“花海棠是不是去杭州与钱乾武他们会合我们不清楚,但钱乾文的灵柩已运往杭州,花海棠去杭州择地安葬,钱乾武他们不可能不去祭奠!”徐恩曾沉吟片刻:“嗯,你们立即去与杭州方面取得联系,我们连夜赶往杭州,合力展开搜捕!”
秋水山庄厨房里,灶上搭着蒸笼,雾气腾腾,四下飘散。花海棠系着围裙,正在包包子,柳绿在一旁帮忙。、
柳绿疑惑地问道:“太太,你用包子给钱先生上供吗?”花海棠凄婉地苦笑:“是啊!他今天下葬,明天一早我就要去坟上祭拜他,我得多给他包些包子。”柳绿茫然地说:“太太,钱先生生前喜欢吃包子吗?你为什么非要用包子祭奠他呢?”花海棠黯然神伤地说:“并不是他喜欢吃包子,而是我一定要用包子给他上供。”柳绿愕然地问:“为什么呀?”
花海棠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酸地用回忆的口吻把当年的事母亲带着她上街,饿得饥肠辘辘时,想着吃包子,母亲跪地乞食,而人们顾自吃喝,视若无睹,任凭母亲苦苦哀求,磕得额头沁血,也无人理会,直到钱乾文骑马而来,看见跪地乞食的母女俩,心生怜悯,买了四只包子施舍给她们的事,向柳绿复述了一遍。
柳绿听完故事,好奇地说:“太太,那个小女孩就是你吧?”花海棠点点头:“是啊,我就是那个饥肠辘辘,一心想吃包子的女孩。”柳绿怔怔地问道:“太太,那个年轻军官就是钱先生吗?”花海棠伤心地说:“是啊,就是他,我心里一直记着他,也想望着有朝一日遇上他,能报他的恩!几年后,我终于在柳湖书院遇见了他,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但人小鬼大,心里一天到晚想着他,眼巴巴想着嫁给他,侍候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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