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秋水山正在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山庄客厅里一群男女记者团团围住钱乾文,或拍照录音,七嘴八舌地提问,或忙着作笔记。钱乾文含笑回答记者们提出的问题,气氛热烈而又欢愉。
一女记者问说:“请问钱先生,蒋委员长为什么要接见你呢?”钱乾文笑道:“大概蒋先生觉得我们《晨报》办得不错,尚有利用价值,企图安抚我们,就把我和黄炎成招到南京,亲自接见,并口口声声要和我们共商国是……”
男记者问:“蒋委员长接见时,对你们热情客气吗?”钱乾文回答说:“开始时相当热情,到后来就冷淡了下来。”男记者问:“你们不是共商国是吗,为什么他会先热后冷呢?”
钱乾文嗤笑说:“这是明摆着的,蒋委员长消灭异己的手段不外乎两种,一是抚,二是剿,他先是想招抚我们,当然表现得异常客气,后来话不投机,招抚失去可能性,他主张剿灭时,难免流露出冷淡的态度。”女记者又问:“钱先生,我听说在蒋委员长接见你们后,你几次遭到特务的剌杀,有没有这回事呢?”
钱乾文坦然地说:“不瞒诸位说,我已两次身处险境,国民党中统特务采取各种手段企图暗杀我,可惜都没有成功。”女记者问道:“有人说,蒋委员长接见你们时,你态度傲慢,出言不逊,无意之中得罪了蒋委员长,引起他的猜忌,有没有这回事呢?”
钱乾文嘲弄地一笑:“他主张‘攘外必先安内’,我要求枪口一致对外,他极力主张剿共,而我强烈要求停止内战,坚持抗日,我们政见不同,当然话不投机,触犯了蒋委员长也就在所难免了。”另一女记者说:“钱先生,听说你曾当着蒋委员长的面宣称自己有两百万读者,足以与蒋委员长抗衡,有这回事吗?”钱乾文回想说:“当时蒋先生很希望和我携手合作,我说合作可以,但前提是抗击日本侵略,用他的百万大军和我的两百万读者联合起来,可以无往而不胜。”
“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蒋委员长勃然变色了吗?”
“我没有看他的脸色,但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钱先生,你当着蒋委员长的面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觉得太狂妄了?”
“也许有一点自负,但决不是狂妄!”
“请问钱先生,国民党特务还会继续暗杀你吗?”
“这种可能随时存在,我时时都有生命危险!”
女记者问道:“钱先生,你害怕吗?”钱乾文从容地笑道:“不怕!‘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这国家内忧外患危险时刻,我愿学文天祥,纵然为抗日救国抛头颅,洒热血,我也无所畏惧,万死不辞!”
钱乾文话音刚落,全场一片欢呼,响起热烈的掌声……
“特派员,南京来电,徐主任批准我们的计划了,命令我们把握时机,尽快实施!”各种报纸摊在办公桌上,梁思铭脸色铁青,手拿一张报纸一目十行地看着,惊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黄曼莉拿份电报走进来,禀报说。
梁思铭接过电报浏览一下,指着眼前的报纸,神色慌乱地说:“黄小姐,你看看,钱乾文在杭州召开记者招待会,频频出席各类社会活动,带病会见社会各界人士,大肆攻击蒋委员长,公然对抗政府,言词十分激烈,各地的报纸都刊登和转载了有关他的消息和言论,全国舆论哗然……”
黄曼莉拿张报纸,匆匆浏览了一下,惊愕地叹道:“是啊,这个钱乾文也太猖狂了,他真是胆大包天啊!”
“这么看来……我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梁思铭思虑说。
“对,徐主任已对我们屡屡失手,行动迟缓表示不满,若再拖下去的话,我们就有辱使命了,一旦蒋委员长怪罪下来,只怕连陈部长、徐主任也难逃其咎!”黄曼莉在椅子上坐下,郑重其事地说。
“好吧,既然行动计划已经批准,那我们尽快制定出一个周密详细方案,马上付诸实施。”梁思铭沉声说道。
黄曼莉房间的卧室里,**一番之后,许天乐疲惫地在床上拥被而卧,黄曼莉则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裙,溜下床来,倒了一杯茶,走到窗边的茶几旁坐下,点燃一支香烟,边慢悠悠地喝茶边吞云吐雾。
许天乐不悦地说:“喂,干嘛呀,也不陪我多睡会儿?”黄曼莉浅浅一笑:“我今天找你来是有要事和你商量,我可没心情陪你睡觉,你也别懒在床上了,快起来吧!”许天乐嘻嘻一笑:“要事……有要事不能在床上说吗,干嘛非起来不可呀?”黄曼莉抿嘴笑道:“我听人说床上说的话不能算话,谈要事非得坐下来好好商量不可!”
“好,好,听你的,我起床!”许天乐不情愿地坐起身,拿件睡衣披在身上,悻悻地说着下了床,趿着拖鞋在茶几旁坐下:“说吧,有什么要事?”
“徐主任已经批准备我们的计划,命令我们把握时机,尽快实施!”
“什么计划?”
“密裁钱乾文!”
“啊,密裁……这……这不是要……要钱乾文的命吗?”
“对,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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