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良鸿见秋仪之吃得正香,也拿起一块精致点心,笑道:“在下虽自幼学武,却心浮气躁,无论拳脚、刀剑、擒拿等都不过是三脚猫功夫,实在是上不得台盘。然而这轻功却是保命的伎俩,在下用功最多,颇有几分自负。莫说是秋公子房中的宝刀,就便是当今圣上龙冠上的珍珠,也未必不能弄来!”
此话说得极大,若从其他人口中说出,秋仪之不过是嗤之以鼻而已。但方才那河洛弱书生,怎么竟有这样的气力?”
尉迟良鸿答道:“贤弟这就有所不知了。江湖上寻常人等的所谓力气大,不过是扛米沽酒的傻力气。他们哪里懂得,一招一式,只有调动起浑身上下,乃至五脏六腑的力气,还要懂得借力打力、因势利导的道理,才能具备真正的威力。像那铜眼罗汉这样的,没有想清楚这点,就算苦练上一辈子,那也不会是愚兄的对手。”
秋仪之不解道:“既然这河洛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中人争强好胜之心最强。秋仪之此言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若是心胸狭隘之辈听了,必然以为他是暗语讥讽,说不定当时就要翻脸了。
尉迟良鸿却极是豁达,心中毫不在意,微笑道:“愚兄的轻功还是颇有可观之处的,虽做不到踏雪无痕,却也不至于被河洛八友抓住行踪。贤弟想想,你这口宝刀,可曾在何处试过锋芒?”
“哦!”秋仪之恍然大悟道,“尉迟兄说的可是小弟昨日在官道之侧,同两名官差有些纠纷之事?”
“正是。贤弟的宝马宝刀,均是稀世珍宝,江湖中人那个见了不会眼红。不怕贤弟笑话,我昨日一见也不免有些心动,这才夜半潜入借用一下。”说到这里,尉迟良鸿脸色凝重起来,道:“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还望贤弟今后多加谨慎才是。”
要自己谨慎收敛的劝说,秋仪之不知听义父、师傅乃至三哥郑淼说了多少遍了,他虽然本性难移,却也知道这都是金口良言,于是重重点了点头,道:“小弟记下了!”
尉迟良鸿又道:“愚兄也是一时童心未泯,想要用着河洛八友来试刀,事情办完之后才想到,或许被这八人按图索骥来找兄弟的麻烦。愚兄当时就已觉得后悔,这才悄悄潜回安河镇,幸好来得及时,否则兄弟不免皮肉之苦,那愚兄真是罪莫大焉了!”
“这是哪里话?若没有这番波折,小弟曾能认下一位盖世英豪为兄长呢?”秋仪之笑道。
说罢,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又说了会儿话,吃了几块糕点,尉迟良鸿见楼下市集逐渐开张,人群也慢慢聚集起来,知道时辰已是不早,便起身对秋仪之说道:“今日在下能够结交下你这位好兄弟,安河镇之行也算不虚此行。兄弟将来若被江湖中人为难,只要说是我尉迟良鸿的结义兄弟,想必对方必会买三份面子。好了,愚兄不再搅扰贤弟,这就告辞吧!”
秋仪之听了,也起身说道:“小弟目下还有要紧事情,须到京城洛阳处理,否则还要在此多听兄长教诲几日,怎舍得匆匆离兄长而去?”
尉迟良鸿豁然一笑道:“愚兄在庆州、临州尚有些俗务要办,办妥之后也正要经近畿返乡,到时我兄弟二人必有再会之期。”说罢转身便往楼下走去。
此时庆归楼内已三三两两坐了喝茶饮酒的客人,秋仪之将尉迟良鸿一路送到酒楼门口,正要作揖告辞,身后却传来声音道:“且慢走!”
秋仪之听了一怔,却是周慈景一路小跑从店里走来,冲着尉迟良鸿的背影说道:“这位壮士好武艺,在下愿意礼聘壮士为贴身保镖,价钱好商量,一个月一百两银子如何?”
何九公赶忙拦在周慈景身前,低语道:“东家可别乱说!东家可别乱说!”
这一主一仆正说话间,秋仪之耳中传来悠扬的轻吟:“山高水长,你我兄弟改日再会……”赶忙循声忘去,眼前只见一片繁忙的市集,尉迟良鸿早已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一旁的周慈景终于摆脱何九公的阻拦,见自己要笼络的侠客已渺然无踪,不禁有些生气:“何九,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要是能将此人聘下来,那我周家南北运货走镖,还怕什么山贼土匪吗?”
“哎呀!我跟东家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何九公服侍周家几代人,情分同自不一般,同东家说话也略显随便些,“这尉迟家当了上百年的武林盟主,朝廷许下五品武将的官职尚不动心,又怎么会替我们这样的商人卖命呢?说句寒掺话,他就算是想投靠富商赚几个容易钱,恐怕还轮不到我们周家呢!”
周慈景听了顿时哑然。
何九公又问秋仪之:“方才小的在堂里听得清楚,这白衣人是尉迟家的当家之人,不知公子同他有何交情,能请他出手相助呢?”
秋仪之见四周无人,缓缓说道:“他叫尉迟良鸿,同我素昧平生,不过是出于义愤才出手相帮的。方才,我已同他结为异姓兄弟。”
何九公听了,惊叹道:“怎么说吉人自有天相呢!同尉迟家沾亲带故,那是江湖中人几辈子都修不来得福分,公子居然三言两语之间就同当家掌门结为兄弟。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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