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钟离匡答应,皇长子郑鑫也快步上前,说道:“贤弟说得没错,赶紧去准备好了。愚兄先同先生、三弟一道,商议一下随驾人员,这就赶来,不会误了时辰。”
秋仪之见钟离匡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便快步出帐,追在皇帝郑荣身后说了几句,便点起身边包括赵成孝在内的二百一十武除了被尊为“先生”的钟离匡之外,还有谁敢这样当面指摘皇帝的错误?
正在气氛尴尬之时,却见皇帝背后闪出一名青年官员,厉声呵道:“李胜捷,你昏头了吗?皇上说你是‘匪’,你就是‘匪’,怎敢胡搅蛮缠?不怕天威震动吗?”
秋仪之听这话说得又是刻薄,又是严厉,忙偷眼去看,见说话之人正是礼部尚书施良芝,心中一阵厌恶,便跪爬了半步,说道:“皇上,李胜捷久在海外,不懂礼节,还请皇上恕罪。不过他李家出海走私也是为生计所迫,数十年来从来没有危害大汉利益,更能节制打压倭寇海贼。李家老船主李直,就是被倭寇所伤,至今重伤未愈,而钦犯殷承良、殷泰父子纠结海寇、附逆岭南王府,也是李胜捷出兵击溃的……这些,皇上都是知道的,李家功不可没,还请圣上留意。”
郑荣听了秋仪之这话,不住地点头,又斥施良芝道:“你管好你的礼部事宜就好了,这等军国之事,轮不上你插嘴聒噪。”
施良芝听了,浑身一缩,唯恐皇帝又降下什么新的罪过来,便也不再解释,赶忙退了下去。
郑荣又对李胜捷道:“你李家的忠心朕是清楚的,不也封了你功名了吗?你家既然有了朕的功名,那也就是朕的臣工,礼仪二字为的就是约束天下臣民,教其时刻知道君父的威严,岂能又片刻松懈?不过你失仪之罪,朕却不愿追究,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以李家在海上的实力,俨然是一方诸侯,少船主李胜捷更是从来都是目中无人、心直口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料到今日刚一开口,就引来这么多人的教训,心中又是疑惑又是不忿,只是碍于皇帝的威仪和秋仪之的面子,才没有发作。
“你没有读过圣贤书,这点道理不懂也并不奇怪。这里多少饱读四书五经的两榜进士,都未必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呢!”说着,郑荣一下抬高了声音,“朕不罚你,那是因为你方才所言虽然无礼,说得却是你自己的真心话。朕不怕臣工说坏话,也不怕说好话,就怕有人处心积虑地说假话来骗朕。只要你心底纯净,什么话是朕不能包容下的?”
这话虽说是说给在场所有文武重臣听的,却是直接讲给李胜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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