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子在河堤的最底下, 着上身,手里拿着一个大木棍,木棍顶端绑有钩子。他们在打捞顺水而来的物资,最多的就是木头。
突然,前方不远处的河堤所站的人群出现了骚动,只见人们就好像下饺子似的往河堤下窜。
我好奇地伸直了脖子。
但其实,就像我刚才所说的。
人对灾难,总是抱有一种既恐惧,又好奇的态度。
我开始往过挤。
马呈呈跟在我的背后,那时我不算大,不过小学,人群熙熙攘攘密不透风,但我借着身高优势,硬生生从他们腿边挤开了一条路,然后钻了进去。我果然看清了引起骚动的根源,也深刻意识到了好奇心的负面作用。
河堤上躺着一个女人。
如果她还可以被称之为人的话。
木棍顶端使用的向来是铁钩,铁钩不止要大,还要锋利,比市面上挂猪肉的铁钩还要大上几分,也只有这样,铁钩才能借着打捞人的力气,把湍流中的木头或是别的什么勾住。
操作的过程是这样,当看到了河里的东西靠近岸边,举着木棍的年轻人就要开始行动,他们结实的胳膊在夏日的赤阳下染上金黄色的光,身上细密的汗就像一层金色的蜜,包裹着黝黑的皮肤在微热的风中带有一股潮湿的力度。
胳膊抡满一个有力的圈,身体也随之微微踮起,似乎将力量蓄积到顶点,木棍顶端的大铁钩带着湿润的水光,将赤色的日头反射出一零星炽白的光,然后——整个劈裂下来。
木棍带起咻咻的风声。
噗嗤。
一阵锐物刺透空腔的声音响起。
铁钩就稳稳嵌进了顺水而来的东西。
然后打捞人将打捞到的东西拖上岸,整个打捞过程便圆满结束。
只不过,鬼使神差地,这个年轻人这次打捞来的并不是木头。
他捞上来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那个现如今在河堤上躺着的女人。
她眼睛睁着,已经翻白,眼里塞满了黄黑色的泥浆,鼻子倒灌出不少黑泥,头发湿漉漉地摊在地上,嘴巴张得很大,脖子一动一动,连带着头都微微摆动——一条肥鱼似乎受了惊吓,正剧烈地摆着尾巴往她嘴里钻去。
尸体穿着红黑色短裙和被包裹泥水的白背心,肚子里的铁钩已经拔出来了,连带出一小滩肠子,肠子白花花的,看起来有点粗。尸体白花花的两条腿耷拉着,没有穿鞋。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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