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慈等人的到来也引起了太子一行人的注意,那几个小太监就算没见过瑞贵妃,但是清风刚才口中就是自称瑞贵妃身边的宫女,现在这个站在他们面前的妃嫔,脸色又是这么难看,不用问也知道是瑞贵妃了。
连翘忍住气,先是对太子行了一礼,然后才对他们喝道:“瑞贵妃娘娘在此,还不跪下拜见?”
“扑通”好几下落地声顿时响起,伴随着参差不平的请安声,林忆慈没理会那些战战兢兢的人,横竖他们也落不得好。她只对那个满脸皆是骄横戾气的男童说道:“不管我的宫女是如何‘得罪’了太子,惹得太子如此生气竟是要亲自动手。可不管怎样,太子你也教训过了,我想现在带我回我的人,太子觉得呢?”
不等林忆慈示意,跟她出来的太监中早就有机灵的跑过去扶起清风和另一个宫女,早就有一个宫女拿出帕子捂住了清风额头上的伤口。
太子似是有些不乐意,一撇嘴,傲慢地说道:“既然是瑞母妃开口了,那这回就饶过这个贱婢吧。”转头瞪向那些还跪在地上的跟班,“都忤在那儿干什么呢?无聊死了,陪我玩个鞠球都能把它弄没了,一会要是再找不回来,回京之后我要让母后砍了你们的脑袋。”
“是,是,奴才知错。”
就这么被丢在原地的林忆慈却没时间计较太子的无礼,她正忙着让人将清风她们抬回去,然后派人去请太医过来。
大雍等级森严,凡是正五品以下的宫嫔、宫女和太监,生病了只能是由医师来看病,除非这个人立了大功,又或者宫嫔们有了身孕,才能由皇后或者皇帝下旨,让太医来诊治。要是遇到医术不好的医师,治不了你的病,就慢慢熬吧。
除此之外,就是妃嫔用药,也是有定例的,什么品级用什么药,半点含糊不得,每一张开出来的药方上面除了有主诊太医本身的签名和官印外,还要有太医正和副医正的签名和官印,药房才能抓药熬药。
如果太医私下里给宫妃或者宫女开了不是她能用得起的药方,一经发现,轻者丢官罢职、剥夺行医资格,情节严重者丢了脑袋的也不是没有过。
据说,这是开国的雍元皇帝定下来的规矩。
林忆慈曾经很感激这个规定,因为这样一来,要在医药上面动手脚并不容易,可是现在看到清风惨白如雪的面容。她又有些痛恨这个规定,害得她想请个太医来也不行,就算用她的名义请来了,开不了方子同样也没用。
另一个大宫女只是左肩被撞了一下,医女检查后发现只不过是普通的淤伤,医师给她开了药,说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而清风的伤势就严重多了,因为是伤到了头,所以是可大可小,再加上流血过多,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就不好说了。
林忆慈也没办法,只得让瑞安去请了从她郡主府中出来的林太医,开了药方子,然后让人去拿药,也没管清风一个正十品的二等宫女能不能用。毕竟,如今是在昌平行宫,不在京城,平帝也不会为了这件小事就责怪她。
“微臣知道了,一定会尽力,请娘娘放心。”林太医对林忆慈拱手行礼,然后才收拾东西离开了昭和殿,给宫女看病不像给妃嫔看病那么麻烦,可是也得备注入案,日后有需要时那就是白纸黑字。
林忆慈想了想,又对明月说:“林太医说清风能不能好起来就看这两天了,你也不用来伺候我,清风没有清醒过来之前就由你来照顾她吧。”
明月早就哭得不成样子了,听到林忆慈这么一说,忙抹去泪水道:“可是您那儿……”
林忆慈却是一挥手,道:“有连翘她们在呢,我也不是那般娇贯的人,少了一两个人服侍就不成了?还有紫竹,她也受委屈了,待会你送些好吃的过去,再挑两匹素色的缎子,说是给她压压惊。让她先养伤,好了再来伺候也不迟。”紫竹就是另一个受了伤的大宫女。
“是,奴婢替清风和紫竹先谢过主子恩典。”明月福了福身,红着眼说道。
林忆慈又交待了明月几句,这才回去内殿,连翘和另一个大宫女紫鸢早就在那儿等着她,紫鸢虽然今日留守昭和殿,可此刻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发生什么事儿。
果然,紫鸢担心地问道:“娘娘,听说清风那丫头受伤流血了,额头上好大的伤口,不知医师怎么说?可有性命之虞?”
林忆慈接过连翘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叹道:“医师说没就,本宫就让瑞安去请了太医,林太医说,清风伤势严重,又失血过多,两天内能清醒过来自然无事,否则,唉,真是神仙都没办法了。”
紫鸢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竟是这么严重?”
林忆慈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摔在桌上,冷哼道:“血都流了一地,抬回昭和殿时都没有止住。好个太子,皇后可真是位好母亲。”还有她的姑母,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如此纵容太子。
紫鸢还想说些什么,此时瑞安进来禀道:“娘娘,太子殿下的乳母施嬷嬷来了,说是给您送东西来了。”
“娘娘,请息怒,施嬷嬷后头可是皇后娘娘。”连翘小声地说着。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