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嬷嬷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她道:“小主若是还如此一味张狂之下,那可就说不准了!皇后娘娘固然有心照顾苏小主,可若小主的举止让皇上都不满了,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和皇上唱反调?”
这话叫苏鸣纭联想到了林忆慈方才所说的一席话,此刻她心中哪里还有什么恼怒,只剩下惧怕担忧了,她急忙抓住江嬷嬷的手臂:“嬷嬷!您一定要帮帮我!我不能落选的,我真的不能落选啊!”说着,竟嘤嘤哭泣了起来,端的是好不可怜。
江嬷嬷微微一笑:“只要小主收敛性子,好好学习规矩,自然皇后娘娘会让小主留下的。”
苏鸣纭听了这话,飞快点了点头:“是!我以后什么都听嬷嬷的!”
江嬷嬷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看了林忆慈与余玲珑一眼,便道:“时辰不早了,郡主和余小主也请回房歇息吧。今日之事,奴婢不会上奏。请郡主和余小主尽管安心。”
余玲珑这才松了一口气,便对林忆慈道:“既然如此,我先回了。林妹妹也早些歇息。”
林忆慈冲她微笑点头,便各自回房了。
只是,江嬷嬷说的“不会上奏”,却并没有兑现诺言。她在当日夜里,去了林槿的慈宁宫,将傍晚之事一五一十禀报了上去,自然也包括苏鸣纭大吼而出的“生而克母的扫把星”这种话。
林槿脸色浮起浓浓的霜色,她眼底阴沉沉的:“她真的说了那种话?”
江嬷嬷躬身道:“一字不差,奴婢不敢胡编乱造,郡主似乎也真动了怒,当场就打了苏小主一个耳光。”
“哼!”林槿的回应却只是这么一个字。
江嬷嬷忙又道:“不过奴婢已经将此事按了下去,苏小主不会再闹了。”
林槿不发一言,她凝沉着眉头良久,对一旁的琳琅说道:“去请皇帝过来。”
等到平帝匆匆来到慈宁宫,林槿便从桌子上抽出一本册子,直接扔给了他,道:“皇帝看看,哀家给众位秀女拟定好的分位可还恰当,若是恰当,就让底下人拟旨,明日直接发去储秀馆宣读!”
平帝早就听常青禀报了傍晚的事,此刻接过林槿的手书,道:“儿子觉得,给慈表妹正二品昭仪的分位似乎有所不妥......”
翌日清晨,便听得外头吵吵嚷嚷的,林忆慈晨起梳妆打扮的时候,二等宫女绣眼端了洗脸的温水来:“两位小主快些梳洗打扮吧!御前的公公来了,是特意来宣读册封旨意的!”
“这么快?”林忆慈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她还以为还得再等些日子呢,毕竟秀女们才学了一个月的规矩。
林语飞快将一只赤金簪子簪在旗髻上,笑盈盈对林忆慈道:“那我得恭喜姐姐了!”
绣眼已然飞快拿起了林忆慈的象牙梳子,道:“奴婢伺候郡主梳头吧!可千万别耽误了宣读圣旨的吉时啊!”
如今时辰以不过天才刚刚亮的卯时而已,可是储秀馆前已经齐聚了二三十个秀女,个个都已经打扮妥当,且比往里妆容更加精美、衣裳也更加靓丽,端的是脂粉如云,个个娇柔。负责来宣读圣旨的是御前的总管大太监常润之,他私底下与江嬷嬷确定了人数是否齐全之后,便拿出了一封明黄色云龙纹手谕折子来:“请诸位秀女小主接旨——”
一语出,殿外所有的秀女都齐刷刷在月台下跪了下来,俱是谦恭之态。
只听常润之扯起嗓音,扬声宣读道:“从七品光禄寺典簿之女张氏、从六品赞善之女兰氏、从六品州同之女许氏、正六品通判之女宋氏,俱封为正七品宝林,钦此!”
第一道手谕念完,秀女中的四个齐齐磕头,道了谢恩。
常润之再度拿出第二本手谕折子:“从五品鸿胪寺少卿之女郭氏、正五品通州知府之女蒋氏……俱封为正六品采女,钦此!”
跪在林忆慈左侧的陆簪缨听到几个常在里没有她的名字,不禁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她的位份必然便是正五品的贵人、才人或者美人了。
果然常润之又拿出了第三本手谕折子,扬声宣读道:“正二品镇远侯之女秦氏、正五品户部主事之女余氏,俱封为正五品贵人!钦此!”
所册两位贵人齐齐弯身磕头,道:“谢皇上恩典!”
林忆慈听了,忙冲余玲珑一笑,低声道:“恭喜余姐姐封了贵人。”
可右边跪着的苏鸣纭却嗤笑道:“是该恭喜她,只是可惜了林妹妹你,竟然被撂了牌子呢!”说着,她压低了声音咯咯笑了两声,言语间甚是得意。
林忆慈这才一愣,对了,这几道手谕里,并没有给她的册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给她的分位是更高的容华或者婕妤吗?可是也不见常润之手上还有手谕啊?
余玲珑也满是担忧之色:“撂牌子?怎么会……”
苏鸣纭哼了一声:“可见皇上也不会要生而克母之人为嫔妃的!”
林忆慈冷冷睨了她一眼,这个苏鸣纭,是脸上的肿消了,才又犯抽了?苏鸣纭看到林忆慈如此可怖的目光,不禁脖子一缩,可又立刻色厉内荏,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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