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潆的白色纱裙拖曳在地上,壁上挽了水蓝色的披帛。紫潆走过柳文宣身边,柔柔的夏风吹得那披帛轻轻地扬起,缓缓地擦过他的脸颊。柳文宣却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姿态,也不起身,任由那披帛滑过脸,带起一阵酥麻感直流向心间,面颊开始微微泛着酡红。
紫潆的脚步有片刻静止,不禁莞尔一笑,这个少年好有意思。
毕竟……是他。
公主卧房,伊芳阁。
“会弹琴吗?”
见水墨笑稍稍迟疑片刻又点点头,紫潆指着岸上一把梨花木雕的琴,“弹给本公主听听。”
墨笑走至案前,抚摸着琴身,再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席地而坐,开始轻轻拨动琴弦。这把琴的音色很好,犹如月色下一汪清泉,清清泠泠,水墨笑的琴声委婉却又不失刚毅。
还没有弹完一支曲子,水墨笑却突然听到紫潆轻轻说了声,“密函。”
密函?什么密函?跟他有关系吗?
“嗯?公主方才说了什么?墨笑没有听清,可否劳请公主再说一遍?”水墨笑停止抚琴,精神有些恍惚地抬起头,似是不明所以的样子。
紫潆此刻也不知为何,看着水墨笑的脸竟像是在看另一个人。两张丝毫没有相似点的脸在她脑中不停旋转,时间一点点过去,转得也愈来愈快,似乎是想让她尽快下个决断。
他,究竟是不是他?
“铭翰。”终于还是能肯定了,这个名字,紫潆说得特别清晰。
水墨笑仍是一脸无辜状,扮出一副女子被心上人抛弃的样子,双眸含泪,凄然地道:“墨笑待公主一片真心,自知以墨笑的容貌以及那庶出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公主。但是……但是墨笑天真地以为公主对墨笑也是有些许好感的,否则不会留顶着压力将墨笑留在公主府。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公主与墨笑在一起心心念念的竟然是别人的名字!既然如此,墨笑便去寻条白绫在房梁上吊死好了,省得在这碍了公主的眼!”
“铭翰。”紫潆一把拉住绝决欲亡的水墨笑,脸上难得露出那种哭笑不得的表情,好玩得要命。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戏码,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泼妇?话本子里不都这么说么?”“水墨笑”有些震惊地瞪大双眼,虽然涉世未深,但平日里闲来无事这凡间的话本子他也算看过不少。这“泼妇”二字的含义他自然知道。
这……
见他原本严肃悲戚的脸上露出那种惊异的表情,紫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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