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只能在还喜欢清桐的时候,心甘情愿地为他做点事。”
白傲雪站起来,张开双臂,让侬兮为自己穿衣。笑笑:“你从没为我顺发,突然来这么一招,还真有点出乎意料。”
放下梳子,又转身去拿白色的衣裳。回答:“突然就想起了。”
从来没有碰过他的头发,又黑又亮,梳起来也顺滑。绾了发髻,横上发簪。白傲雪也不看镜中爽朗的自己,问:“今天怎么想起要为我顺发?”
她从没有为他做过这些事,白傲雪明显愕然。在她的笑里,他欣然同意。
走上前去,笑笑,:“我给你顺发。”
他醒得也早,习惯穿着里衫出屋子呼吸清晨的空气。开门时,于晨曦之下,见她立于院中,恍若事外神人,令他着迷。
翌日,天还未亮,侬兮便捧着两件衣裳等在白傲雪的屋外。
一间屋,一宿之后,黎明……
一袭白裳,一件青衣;一个人,半盏枯灯……
那件他常穿的荼蘼白裳,侬兮洗了一道道,直到看不见一点污迹。洗干净后,亲自将它烤干。
纵然有千般磨难,开始走了,也总得跨过;纵然水再刺骨,开始洗了,也总得坚持。
选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将所有未洗的衣裳都放在地上。木盆里已经装满水。都水井的水冬暖夏凉,眼下入冬了,水该是暖和的才是。可是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刺骨的冰凉让侬兮猛地缩回手。
入冬之后,便很少碰到好天气,这天,住在驻军附近的妇女们,都聚在了东郊的那口水井旁,一起笑,一起洗衣,全然没了常安洛驻扎时的惶恐。
收好东西,搁回原处,关上那让她心灰意冷的柜子门。抱上属于他的衣物,怔怔地出屋子。
她知道白傲雪对夫子有多感恩戴德,也知道他有多孝顺贤妃,所以她不敢去阻止。
信上写这样明目张胆的话,侬兮不知道它是如何能够送出并到达的,她只知道,这单独的日子就快要走到尽头了。
那是贤妃写给白傲雪的,详细地陈述了让他迎娶赵凝烛的原因:我是已近灯枯时的人,唯念我儿日后路难行。太子垂涎赵氏女容貌,夫子心忧,求助于我,条件是日后尽心辅佐我儿。盼我儿以大局为重,回皇城迎娶凝烛。
视线扫过最后一个字后,侬兮的手在不停地发抖,只觉浑身没劲,仿佛置身于一片冰冷的荒原,寻不到边际。慌神到连眼泪也来不及流出来。不死心地继续将手伸向那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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