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行?薛破夜吃了一惊:老师,你要走了?
老谭微笑道:该办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总要离开的。他的话声里竟然带着一丝唏嘘和感慨。
薛破夜沉默片刻,终于问: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吧!老谭抚须笑道:离开京都颇有些时日,只怕那边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我呢。
薛破夜忽然涌上一种失落的感觉,很淡,却很真实,这才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有老谭的位置,也许在某种潜意识下,老谭真的成了自己的靠山。
老谭似乎发现薛破夜脸色不对,轻声道:破夜,这只是暂时的告别,你不必挂怀,用不了多久,你我师徒还是要见面的,尘世有千线,你我这条线却是断不了,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你可要好好争气,学好自己该学的东西。
他耐心而言,极为真诚。
几片枯叶被风吹起,飘落在池面,轻轻摇荡,落寞而孤单。
薛破夜一直想不通为何老谭器重自己这样一个无名无禄的小辈,真的很想不通,到最后没有结果时,也就干脆不想,但是心里却有一条清晰的印记,自己的人生也许要和这位老人深深的联系在一起,也许有一天,老谭对自己的器重会有一个很合理的解释,也许人生的行程会将这条缘分抹灭。
学生铭记老师教训。薛破夜展颜一笑,道:老师,要不你这欢送宴会就到我的酒楼去办吧,你老一直没有去我的酒楼莅临指导,今天刚好是个机会,我给你嘿嘿,给你打七折!
老谭哈哈直笑,骂道:你个兔崽子,连我的生意也要做,上次让你办差,剩下的银子呢?
薛破夜正色道:老师,你不题我倒算了,你既然题起来,学生我就直说了。那次宴会,参与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过,但是也不详细,摇头道:不曾听说。
老谭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方贞元在詹事府办差,和太子走得近,虽然爵位不高,但是颇有几分势力。
薛破夜哦了一声,心里自然明白,所谓宰相门前三品官,就是宰相府看门的也有几分权势,普通的官员见了也要客客气气唯唯诺诺,太子身边的人自然更是牛逼的一塌糊涂。
方家能在能在江南有权有势,自然是得了方贞元的光。
薛破夜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在方贞元的护持下,方家能成为江南第一大户,实际上很有可能就是太子的账房,每年不知道要奉上多少银子孝敬上去,而卢家只是得到方家帮助便可横行杭州,侧面也说明太子的开销是多么的庞大。
这些人你日后自然会碰上的,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当前却是要和何儒会相处好,你二人是我在杭州的亲信,不可生份了。老谭声音有些严肃。
薛破夜想到要和何儒会那等淫亵谄媚之徒相处,颇有几分厌恶,但是老谭声音严厉,只能道:尽量吧,总之学生不会和他同流合污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老谭微微颔首,轻声道:你与他性情不和,强要你们在一起,也有点强人所难,不过为了唔,就当看在为师的面子上,决不可互相对立。
薛破夜沉默片刻,终于嘿嘿笑道:老师既然这样说了,学生自然会以自己的法子和他相处好。
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你二人不出现矛盾,杭州这边我就放下心来。老谭有些疲倦,太多的心思让他身心疲惫,摆摆手,微笑道:去吧,先去安顿好王夫人,有话晚上再说,你晚上直接去卢府,报上自己的名字,自然无人阻拦。
薛破夜见老谭露出疲倦姿态,行了一礼,道:学生先告退!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步子回头道:老师,你年纪大了,该注意身体才是!
老谭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挥手道:去吧!
薛破夜刚走,那边匆匆走来一个人影,来到老谭身边,恭敬道:大人,都安排好了!却是四大护卫之中的马护卫。
老谭神情阴霾,严肃道:你确定那里可以?
马护卫肯定地道:大人放心,我连踩了三天,那里熟悉于心,地形复杂,而且中间的道路极窄,是个十分险要的地方,他们十有**会选择在那里埋伏。
老谭点了点头,将钓竿搭在旁边,抚须沉吟片刻,眸中闪着阴冷的光芒,低声道:那我们埋伏的地方你都探查好了?
马护卫简单明了地道:是,我都安排好了,大人放心,除非他们不来,若是来了,定教他们全军覆灭,一个不留。
老谭嘿嘿笑道:留还是要留的,总要留些活口。
是!马护卫恭敬道:属下明白。
老谭从大理石椅上站起来,沉默半晌,终于叹道:我为刀蛆,尔等为鱼肉,宵小邪徒,岂能与我斗?脸上浮现出残酷的冷笑。
薛破夜出了府衙,见到人群散去不少,王夫人带着两个孩子,依然在石阶上正襟而坐,张虎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见到薛破夜过来,才笑道:薛兄弟,你可出来了,这些读书人真是聒噪的很,被我打了两个,吓跑了一大半。
薛破夜一阵汗颜,这张虎还真敢动手啊!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